“倒也是,不过这小子身手确实很厉害,这一脚,踹得我现在还有些喘不过气来呢”,张月晨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小\/腹,低声骂道。
想了想,“那你刚才为什么对吴浩说,当时你派人砍他的时候,不知道你们是亲戚,否则你也不会这样做……”张月晨对这个问题还是有些不解。
“我不这样骗他,会有两种后果。第一种后果,因为安小柔的事情,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对我更加恨之入骨,我不愿意这样。第二种后果,以他的聪明,虽然当时情绪激动不可能深思,但只要略略思忖一下,他就能想得明白,恐怕我是以这种方式想去威逼他的老妈,他同样会更加仇恨我,因为亲人、爱人在他心中,比他自己都重要。所以,我也只能骗他”,莫兰叹口气道。
“对,骗他,就如同当初我介绍他给你认识的时候的那种真真假假的信息输送给他,是一样的道理,对吧?”张月晨咧嘴一笑。
“对喽,就是这么个道理,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真真假假,尤其是对手与对手之间,唯有真假混淆,才能乱中取胜,游刃有余地掌控局面。若是一切皆真,又或是一切皆假,就属于单线思维了,又怎么能骗得过对手?”莫兰坐在了他的怀里,搂起了他的脖子笑道。
“是啊,做为耍阴谋的人,总要虚实并重,真假相济,这样才能骗到人。这玩意就像是写小说一样,写出一个情节来让人信以为真就是这样的了,其实不是,还有暗线,还有后续。只不过,小说是作者与读者之间的博弈,而阴谋是对手与对手之间的对局,就看谁能拥有一双真正的慧眼,看清对方的布局,猜到未来的发展”,张月晨笑道。
“哎哟,长进了啊,感慨不少啊”,莫兰拧了拧他的帅脸,颇有感叹地点了点头,“你的这种比喻真好,是啊,世事繁芜,如真似幻,就像小说一样真真假假,不到最后你都不知道结局是什么。郑板桥说,难得糊涂,也是在教人看事物的道理。表面上,好像说的是想要活得快乐,就要一切看开,糊涂一些,别眼里不揉半点沙子,那样会过得很不快乐。其实从另外一个角度,我倒是觉得,郑板桥正躲在暗处偷偷地笑,因为他用这句话糊弄了世人三百多年的时间——世人都觉得看破了他这句话的用意,其实他想说的是,一切都已经看破了,所以就懒得看了,更懒得去分析了,可在别人眼里,就成了‘难得糊涂’了。”莫兰笑道。
“高,实在是高,这种分析,张某平生仅见,宝贝儿,你真是人如其名,蕙质兰心啊!”张月晨竖起了大拇指,高声赞扬道。
“得了吧你,少在这里忽悠我了”,莫兰抿嘴笑道,不过随后又有些奇怪地问道,“咦,你为什么突然间要跟我讨论这个问题了?另外,你刚才说的机会又是什么?”
“吴浩”,张月晨悠然吐出口烟去,望向了莫兰,神秘地笑了。
“你是说,他是机会?”莫兰怔住了。
“难道不是么?”张月晨凝神看着自己吐出的那个烟圈儿,“只要他不是恨你太刻骨,属于无法挽回的那种,那么,他就是机会,我们的机会!”。
“倒也是,其实无论是对手还是敌人,成为朋友,也只需要一个机会而已”,莫兰若有所思地点头道。
“不过,现在我们该做的还是要做,他该关的关还要闯,待他一关一关地闯过去,真正成势时,便是机会!”张月晨道。
“你觉得他能成势吗?”莫兰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但我们是投机者,所以,现在能做到的,就是冷眼观察、寻找机会就是了。成,他便是我们的机会。不成,或许他也是我们的机会。这,就是我们这样的人生存的法则,虽然冰冷残酷,狡诈多变,但,唯有这样,才有我们生存的空间!”张月晨道。
“你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太低了”,莫兰不悦地道。
“唯有现在摆得很低,才有可能在未来弹得很高。万丈高楼平地起,一切全都靠地基啊!”张月晨哈哈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