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进宫之后,孙无谢可是平步青云,来到了侯爷的位置了,可是姑姑若是不进宫,真嫁给了孙无谢,他会是什么地位呢?”
“不可能!你闭嘴!”
萧安帼伸手推开门,摇了摇头只道一句:“如果姑姑想要,我代父亲说句对不起,但是我想我最想说的是,人如果永远活在恨里,怎么挣扎都是没有用的。”
木门被两边的禁军拉上,萧贵妃的身影在萧安帼的视线中消失,她伸手碰了一下面前冰冷的木门,将自己的手收到了袖子里,轻声道:“麻烦各位,关照她一些。”
带着她离开的禁军闻言低头应了一声。
萧安帼转身走出院子,又不禁扭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世上和她血缘最相近的女人,她并不希望她就这么了然余生。
两日后,杞城迎来了一个他们并不熟悉的人,来人一进城就在大街上打了两个小贼,被带着见了官府。
大家一笑而过,没在意过他是谁,也没在意过他什么时候离开了杞城,甚至没多少人知道,杞城军躲过了怎样的劫难。
腊月中,太子于东宫中自缢,满朝轰然,无人能解。
梁帝悲痛不能自已,早朝停了三天,才让人安排葬礼事宜,依旧是东宫太子的礼制,堂堂正正入的皇陵,好像在此之前,没发生过任何事情。
皇城中的军防似是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多少有些虎头蛇尾的感觉,萧家军本以为他们会久违地来一场战争,却不想他们的郡主不战而屈人之兵。
三百多个人,又是萧家军,毕竟不好露面,余巽他们不想给萧安帼添麻烦,执意回了五猎山,李寻南只能赶紧和安国公商量,想要想办法将他们安置到永昌军中去。
只不过正是年关,这事情不太好办罢了,
萧安帼坐在庭院中,看着忽地纷纷扬扬而下的雪花伸手接了几片,又将手缩了回去,轻声道:“果然无情最是帝王家。”
李寻南温着一壶酒,扭头笑看着她道:“无情的不是帝王家,是皇位上的那个人。”
萧安帼从旁边的树枝上握了点雪花在手心,走过去道:“你觉得,太子真的会自杀吗?”
“……”
李寻南沉默了一下,抿了抿唇道:“或许,是陛下等不及了。”
“可是平阳侯可还在府里面待着。”
“大约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追究了吧。”李寻南耸了耸肩,伸手逗着正在绕着他的腿转悠的萧十五轻声道:“毕竟,快过年了。”
“嗯,大概吧。”萧安帼看着手心化掉的雪水道:“可是灵山寺的帐,我却不能跟平阳侯算了。”
“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