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带来的大夫观察力甚好,只要是在视线范围内的一切不寻常的东西,通常情况下都不会逃过大夫的眼睛,甚至小到一个针尖大的伤痕,更何况那么大一个活人躺在床上颤抖着手,身体抽搐,脖子上有黑色血丝!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裴如皱起眉头,声音发着颤,心疼又焦急地问道。
裴芊芊瞧见裴如这般心急如焚,心头上又燃起了妒恨,她默默瞥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裴玄关,随后就洋洋得意了起来。
大夫仔细察了察,额头冒汗……旁边的下人们围在了一起,到处是嗡嗡的低语议论声,却未曾听见一句有用的话,裴如来回走动,倍显急耐。
片刻后……
大夫终于起身,却叹着气摇着头道:“裴公,贵郎想必似乎不大好,恐怕是受染了污邪之气!”
裴如愣了愣,半天没反应过来。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弄成这般田地,裴如身为河东刺史,从来是不信这些东西,今日头一次听有这种事,居然会受染污邪之气,万万没想到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
“阿爹!阿爹!”裴芊芊见裴如发着呆闷声不作回应,她站在旁边呼唤了几声。
裴如回过神后,不解地问:“大夫,何为污邪之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夫愣是又叹口气,然后道:“裴公,令郎脉象平稳,可他这般模样明明就不太整场,甚是奇怪,老夫行医数年,但也听过奇闻怪事,若是被扎了小人定是如此现状!老夫斗胆猜测,令郎定是被扎了小人,招惹了污邪!”
裴如顿时一震,后脚一颠。
裴芊芊立刻扶住了裴如,柔声道:“阿爹,何不四处搜搜看,究竟是何人做了此事害我二弟!一定要严惩!”
裴如顿了顿后,毫无提起精神,犹如一道闪电劈开了他的心,此刻心如刀绞,他失落地道:“好,每个房间都派人去查查看!”
说着,裴芊芊转身凶巴巴地对下人们呵斥:“听见了吗?你们在这里闲言闲语的作甚?还不赶快去每个房间搜一搜。查到不轨之物立刻上报!”
裴芊芊将他们轰走后,转而对裴如温言软语:“阿爹不要多愁,此事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话音刚落,大夫作揖说:“是的,裴公千万别急坏了身子,只要找到小人就能解决!万事大吉!”
裴如面上配合了下,淡定地道:“今日多谢大夫,我命下人送大夫回去。”
大夫摆着手,虽是拒绝,但也是一片好心,大夫又作了个揖,道:“裴公还是免了吧,老夫自己回去,今日宅中事大,还是多留些人给裴公分担才好,老夫就此告辞,莫送!”
裴如默默点了点头,裴芊芊送了一句甜语:“今日宅中不便,望大夫莫要嫌,小小的诊金收下!”她掏出了一锭银子塞到大夫的手里。
大夫收好后默默拱手就离开了。
这时,裴如心疼地回过头看着正在挣扎又迷失自我的裴玄关,曾是个沉稳大气的少年郎,如今却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真是叫他难过至极!
裴玄关是裴家唯一的儿子,在裴如心里,纵使裴芊芊是嫡女,但接管裴家依旧是需要男子,一直用心培养裴玄关,如今能在长安当值,已是给裴家光宗耀祖了,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出这样的事情,裴如从心里就开始恨起给裴玄关扎小人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