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招魂香,后有师父的符水,我再用糯米引路,桃木招阳,这一路下来就水到渠成了。
何家阿哥尖叫一声之后,从他的头顶慢慢的伸出无数张巨嘴,大的如同磨盘,小的只有巴掌大小,一个个张大着嘴,吵吵嚷嚷的流着哈喇子。
饿鬼道是六道就苦的一道,无论如何都不得饱意,任何东西到嘴也没有味道,鬼母又一胎多子,最后又被子噬其身。
看着何家阿哥头上密密麻麻的嘴,我一阵暴寒。
慌忙拿出师父收灵用的符文袋,想将这些饿鬼收进去。却只听见欢呼一声,那条从鬼灵之后一直缠在我腰上不动的阴龙,猛的朝何家阿哥的头上扑去。
只见它张大嘴一吸,那些饿鬼就像可乐一样被阴龙吸到肚子里去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阴龙,不是说它最喜食同类吗?那这些饿鬼?
不一会阴龙原本有点宽平的身子一下子就变得圆润了起来,这货拉了拉蛇身,朝我嘶拉了一身蛇信,两个黑幽幽的眼洞直愣愣的看着我,又要往我身上扑来。
我慌忙退了两步,它以前吃蛇时我们不熟没办法躲开,现在熟了我也不怕它,想想它刚才吃的东西,我就渗得慌。
那货见我转动,在何家阿哥头上调整着脑袋想瞄准我扑上来。我被急得没法,拉开背包朝它招呼一声。
这货一听到声响,背后的鳞片一翻,唆的朝我飞来,正中背包里。
我将拉链一拉,得意的向师父说道,可话音刚落那包就传来一阵臭味。
低头一看,整个背包都已经完全化了,阴龙尾巴一甩轻车熟路的盘到了我腰间。
“哈!哈!”师叔指着我手里的背包大笑。
我委屈的看着师父,却见师父也只莞尔一笑,只得自认倒霉,阴龙这货平时打架用不上,欺负我却有用得紧。
何伯一直在外听着声响,只里面传来师叔的笑声,忙拍门问可以了吗。
烧了一张化食符混着水给何家阿哥喝下,我就将他交给他老爹了。
我本来不情愿,如果不是何伯当真这么多邻里的面说是师父饶命,我们才不出手呢,既然现在他儿子没事,我就当没有后事要走了。
可师父让我拍着我的手,说要断根。
见师父滥好人,我只得不甘不愿的牵着师父在他家转了一圈,终于在他家的茅房边发现了一团团的黑气。
我让何伯自己挖开,只见下面一个纸糊的小人,从面目上看与何家阿哥不差分毫,活灵活现。
我当着何伯的面,将这小人烧了,问何伯最近有得罪什么人了没。
何伯想了半天才拍着大腿说三天前有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苗服的怪老头找他讨一个猪头,他没给让何家阿哥将人给赶走了,问师父会不会是这人。
我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这家伙小气是连狗麻逼都不放过的人,怎么可能不要钱给个猪头给人家。
可师叔脸上却猛的一黑,拉着何伯说当真是一个穿破烂苗服的老头?
何伯重重的点着头,嘴里大骂那人不知好歹,讨不东西不给还使坏。
我正想问师叔怎么知道那个穿烂苗服的老头,就听到外面响了几声车喇叭。
不一会几个西装笔挺的人就进来了,当先那个朝师叔笑了笑道:“良哥,丁总让您回去一趟?”
我一直喊师叔,除了上次周标叫丁先生之外,直到现在才知道师叔叫丁良,当真与我心里称他无良师叔不拍而合啊!
师叔脸一黑,朝那人冷哼一声道:“他想看看我死了吗?他那老不死都没死,我怎么可能死!”
“良哥!”来人有点不好意思,朝我师父拱了拱手道:“黑先生帮着劝劝吧。”
师父却只是拉着我摇了摇头,跟何伯说这事就这么结了,他家能招上饿鬼也是他平时太贪之故,以后自己注意就成了。
我们一走,师叔就抬腿跟了上来,对那几个穿西装的人理都不理。
那人似乎也料到这情况,在后面道:“丁总让我转告您,夫人已经昏迷两天了,让您务必回去一趟。”
我正想问夫人又是谁啊,却见师叔一脸的苦闷的看着我和我师父。
最后重重的呸了一声,率先就朝外走去。
“等下!我跟你一块去。”滥好人师父这次又主动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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