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胡渣大叔今天怎么没有变高?
我琢磨了一下。
突然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
刚才我们不是在钱上面闻到一股味道?
那根本就是脚臭味,以前上学的时候把私房钱藏鞋子里,钱一拿出来也是这个味。
现在想起来,那胡渣大叔肯定是每次出去的时候是正常的,身高和我一样,但回来的时候,鞋子里就多了两叠钱,所以看起来会变高。
想到这里。我差点没把早上吃的饭给吐出来。
那么问题来了,胡渣大叔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太奇怪了,这海鲜市场地处偏僻,胡渣大叔每次出去一个小时,能玩出什么花来?
我和胡高就一直守在养殖场附近,这胡渣大叔回来之后,除了吃饭的时候离开了水池一会,其他时间都坐在水池旁边。
我们根本无机可乘。
回到出租屋,包子也说吴姐依然没有出来过。
这都三天了,吴姐在家里干嘛?
难道这个吴姐也是鬼?
翌日,还是老样子,包子守在北墙遗址附近,盯着吴姐的动向,我和胡高下楼去水产养殖场。
十一点多,胡渣大叔从水产养殖场出来,我和胡高这次没有进去,里面的情况已经探查的差不多了。
胡渣大叔身上的疑点全集中在他每天中午要去哪里?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我们这次直接绕前等在赌场后门。
果然,胡渣大叔进入赌场之后,直接从后门出来。
我们快步跟上。
这胡渣大叔非常谨慎。我们几次都差点暴露。
但最后还是跟了下去,这一路上跟到了海鲜市场附近的一座乱坟岗。
这乱坟岗上阴风四起,吹得人身上直发憷。
胡渣大叔在乱坟岗上站了一会,像是在等什么人。
几分钟之后,他看了看手表,见到没人过来,便一脸失望的往回走了。
我和胡高连忙找了个低凹的地方藏起来,一直等到胡渣大叔离开,我们才冒出头。
我看到这里明白了,看来不是我和胡高被发现了,而是这胡渣大叔根本就没有在外面多逗留。
我转头看到胡高跟狗子样的低着头四处乱嗅,半晌之后,他恍然大悟道:“哥们儿,我明白了,这是‘吃现席’。”
我问他吃现席是什么意思。
胡高告诉我在古董行当里,“吃现席”是一个名词。意思就是晚上盗得的东西,第二日正午,趁着阳光明媚,大家一边晒晒太阳驱除一下身上的晦气,一边把早就寻好的买主带来‘吃席’。
这个“席”原意指的不是酒席,是芦席,芦席是干吗的呢?是旧社会用来裹死人的,即指坟墓。来买东西的人,叫“做客的”,盗墓的叫“跑堂的”,而“做东的”,自然就是指墓里的死人。
东西偷来之后,往地上一摆,明码标价,看上的就拿,拿完就撤。互不相欠。
胡高之所以猜测胡渣大叔是在‘吃现席’,有两点原因。
第一,这里是乱坟岗,虽然吃的是现席。但那些盗墓贼一般都比较迷信,认为刚从墓里倒腾出来的东西阴气较重,中午阳气太冲,可能会让这些古董的‘贬值’。
这是一个非常奇妙的道理。不是他们那一行的人真的很难理解。
盗墓贼又想晒太阳驱晦气,又想卖东西,该怎么办呢?所以地点一般都选在乱坟岗。
第二,胡高跟踪胡渣大叔的时候。在地面上发现了一块破瓷片。这个京城大少古玩玩的不少,一眼就看出来这破瓷片是墓里面倒腾出来的。
可能是运输途中损坏了,就被人扔这里了。
胡高斩钉截铁地说:“哥们儿,这上面肯定有问题。”
到了这一步,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虽然我们连九龙壁的一根毛都没有看到,但现在的种种证据全部都指向了胡渣大叔和吴姐。
胡高当即摸出手机,准备给北京方面打个电话,证据确凿,我们的确没有再冒险的必要。
我伸手拦住胡高:“先别,如果吴姐和胡渣大叔不是凶手的话,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我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
那几十个调查员全部莫名其妙失踪,唯一逃出来的一个还深陷诅咒。如果我们就凭这么一点连猜带蒙的证据,贸然打草惊蛇,谁知道下一个被害的是不是我们?
而且还有几个很重要的疑点没有弄清楚。
胡渣大叔吃的现席,那么他的客人是谁?他鞋子里赛的钱是谁给的?青瓦房里的钱难道都是盗卖九龙壁赚来的?但九龙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