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从睡梦之中醒来，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上面还挂着泪水。

“醒了？”老和尚问。

“醒了。”江陵答道。

“可明了了？”老和尚又问。

“明了了。”江陵点头，起身，双手合十朝着老和尚躬身以示感谢。

“去吧。”老和尚说完这句话之后，又一次闭上了双眼。

江陵本来还想在问问老和尚一些事儿，却发现从端坐在那里的老和尚竟然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后，再一次向老和尚行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你没事儿吧，老和尚同你说了些什么？”一出厢房，江陵便看见了守在外面的绵绵和陈言，两人都神色凝重的看着江陵。

“没什么大事儿，咱们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便出发。”江陵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钟鼎寺后面的高山。

月眠山。

三人刚刚离开左边的厢房，之前引他们进来的小沙弥双手合十站在那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绵绵三人跟着他走。

小沙弥带着绵绵他们去了右边院墙内的厢房之后，小沙弥说这里的屋子随意住便好，说完这话之后便直接离开了。

这钟鼎寺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绵绵只觉得在这里睡了一夜之后，整个人神清气爽，清晨之时，是伴随着钟声醒过来的。

袅袅的诵经之音和恢弘的钟声之中，绵绵江陵和陈言三人出了各自锁住的厢房之中。

可眼前的一切，让绵绵三人面面相觑。

这哪里还是昨夜来时的钟鼎寺，就连他们睡的地方，出来之后也是破烂不堪，更别提那外面的正殿了，破败得早已不成样子，塌陷的檐角上面已经结满了重重的蛛网。

走动起来都能带起无数的尘埃。

“去厢房看看。”绵绵立刻朝着昨夜老和尚所在的厢房疾行而去。

厢房外面的莲花池早已经水源干涸，昨夜见到的亭亭玉立的莲花也早就成了零星的干枯的枝干在厚厚的龟裂的泥土上面。

而那老和尚所在的厢房，看上去比其他地方稍微好那么一点点，但糊门的窗纸早已经破败了，厢房之中黑压压的一片。

“咳咳咳。”绵绵推开门，立刻被扑面而来的尘土弄得灰头土脸咳嗽不停。

厢房之内，老和尚原本端坐的位置上，哪里还有什么老和尚，只有一句披着破烂袈裟的佝偻白骨端坐在哪里，手里还捧着一个破了一块的木鱼。

“昨夜，咱们见到的到底是什么？”陈言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间厢房，与昨夜所见所差无几，只是破败了而已。

“大概是大师的心念吧。”江陵看着香案上面的香炉，知道昨夜见到的，虽然不是真的，但也不假。

“走吧。”绵绵朝着大师的白骨拜了拜之后，便率先离开了厢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