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说到这里,便将话头定住了。
她相信,依照赵霜凝的聪慧,必然是已经看出其中的关节所在了。
“我知道了。”赵霜凝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瞥见妆匣上头放着一只红宝石的戒指,便拿给李婆子道:“若是以后还有这等信息,可不止这样的东西。”
李婆子眼里顿时放出光来,对着赵霜凝千恩万谢以后,才有些不舍地退了出去。
这一刻李婆子忽然间觉得,跟着赵霜凝比跟着钟氏要好多了。起码,油水足呀!
钟氏最相信的人始终都是郑妈妈,她都是被钟氏给拿出来当内应的,真是憋屈!
李婆子走后,原本在一边的阿珠走上前来问道:“姑娘做什么将那么好的红宝石戒指都给了那老婆子呀?”
语气里带着惋惜,似乎是觉得李婆子根本不配得到这么好的东西。
赵霜凝粲然一笑,说道:“这个…你且不用担心。”
时节已至四月,京城里逐渐回暖,赵霜凝也将身上的袄子和大氅都脱下来,收进了柜子里。
赵霜凝这日从女学回到清玉阁以后,就见到阿珠与丁香、玲珑几个正在院子里踢毽子玩。
“哎呀丁香,没曾想你踢毽子竟是个左撇子。”阿珠拿着鸡毛毽子,就往丁香身边凑了凑,笑着对丁香道:“果然呀,是和咱们不同的!”
“左撇子便左撇子吧!至少我踢得多。”丁香不服气,将鸡毛毽子往空中一扔,便就继续踢了起来。
倒是玲珑在旁踢了几下觉得这并不适合自己,索性站在一边给丁香数个数。
张妈妈此时跟在赵霜凝身边,就忍不住道:“这几个丫头片子,您不在的时候简直是要翻了天。”
说罢,就要上前去将几个人叫住。
赵霜凝忙拦住张妈妈,说道:“她们正是爱玩的年纪,便由着她们吧。”
张妈妈虽有无奈,可还是点了点头。
夜里,丁香做了夜宵银耳羹端进屋子里,放下食盒以后道:“今日初五,该是针线房的人送新衣裳过来的日子才是,怎么一直没见人影?”
前几日,几个姐儿都挑了喜欢的布料和时兴的式样,送去针线房呢。
而每个月的初五,便是恰逢针线房送时新衣裳过来的日子。
赵霜凝几乎要忘了这件事,听丁香提起,才想了起来。
“许是换季了,针线房比较忙吧,不妨事。”赵霜凝倒是不在意。因为她已经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了。
可丁香的脸色却不是很好地说道:“针线房,明明就是夫人掌管的。她…”
她应该是记着之前嫁妆的事情,故意给赵霜凝添堵吧?
或许是觉得,赵霜凝将她吃下肚子的银子弄了回去,便在别处讨要回来便是了。
还好…她们有自己的小厨房。不然,估摸着连饭菜都该是馊的了吧?
“无妨。”赵霜凝笑了笑,拿起勺子吃银耳羹。似乎,对这件事并不伤心。
丁香虽然有些为赵霜凝着急,可这个时候瞧见赵霜凝的这个反应,却觉得赵霜凝该是心中有自己的计较的。
她家姑娘,一直都是个有主意的。
机会,一直到了初十才降临到了赵霜凝的头上。
因为换季的原因,李夫子偶感风寒有些发热,便要歇息两日,不能给大家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