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闲话的三人听见这话,便齐齐入场,没有再交头接耳。
宾客席内,赵晴如已经入座。而钟氏坐在正屋的最上首,等待着待会儿赵晴娆出来参拜她这个嫡母。
“真当咱们侯府是什么地方呢?竟是随意什么小猫小狗都能请进府里来。”赵晴如整理了一下耳边的鬓发,似笑非笑地说着。
“我都险些忘了,身份不高的人,约莫也就只能和这样的人相交了。”
赵晴如话里话外,自然暗指的是赵晴湘将于秋檀请过来参加赵晴娆及笄礼的事情了。
于家即使是官宦世家,但不过一个小小七品官。放在这个京城里遍地都是官员的地方,着实就有些不够看了。
此话一出,登时赵晴湘与于秋檀的脸色就稍稍难看了几分。
往日里赵晴如虽然也常常讥讽赵晴湘。但如此露骨和难听的话,却着实是第一回。
许是…赵晴如见赵晴湘与赵霜凝在一处,不好出言挤兑赵霜凝,便只能将心中的郁闷给发泄在赵晴湘身上了。
一旁,与赵晴如坐在一块儿的女宾也笑着开口道:“赵二姑娘呀。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便是这样的。”
“一个人呀,她是什么样的身份,她身边的人便是如何的。”
“说的也是。”赵晴如摇晃了一下手上的团扇,心情颇好地点了点头。
赵霜凝抬眼看过去,竟是直到此时才发现,方才附和赵晴如的人,竟是定国公府的张嫣!
上一回,在晋阳郡主生辰宴会上,便是这个张嫣处处想方设法地想要坑害赵霜凝。却偏偏,让赵霜凝大出风头的那一个。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话,还真是说得一点儿都没错。
她们俩走到一齐,着实不算意外。
“人以群分什么的,倒是这个理。”赵霜凝学着之前赵晴如的样子,也摇晃了一下团扇,缓缓开口道:“可是偏偏呀,有的人最喜欢凑到别人身边去。”
“想要学着别人高贵的模样,最终却逃不过一个画虎不成反类犬的结局。”
说的,正是张嫣想要巴结晋阳郡主,却并未被晋阳郡主放在心上的事情。
张嫣到底不算十分之蠢,也猜得出赵霜凝话里的意思,当即脸色铁青,转过头盯着赵霜凝就要发作。
赵霜凝仍是得意洋洋地笑着,并不言语。
说要是先发作,那就是最后吃亏的那一个呢。
就在眼看着张嫣脸色铁青即将发作之时,老夫人才缓缓从外头走了进来。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纷纷都过去向老夫人行礼问安。
“张嫣姐姐,咱们先过去给祖母请安吧。”到底赵晴如也不愿闹腾得太厉害,拽了拽张嫣的袖子,就也一同往前去了。
而后的一个时辰里,便是冗长的及笄礼。
赵霜凝头一回参与这样的宴会,倒也觉得颇为新奇。一整个时辰下来,看得津津有味。
作为古代最为隆重的成人仪式,可见还是具有很大的价值的。
宴会结束以后,作为“东道主”的赵晴娆,便走到众女眷的前头,施施服了服身道:“前些日子我绣了一面屏风,摆在陈姨娘屋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