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岚受不了自己头上的血腥味，让钱多多替她洗了头。别看钱多多个性大大咧咧的，做事还是非常小心的。在没有打湿伤口的情况下，给慕岚洗了头。吹干，辫好辫子。

钱多多一直陪着慕岚吃了晚饭才离开。桓宜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打电话。晚上十点，程烈来了。慕岚又问他要证件。程烈还是不肯给。慕岚很生气，对着程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程烈一直沉默着，任由慕岚责骂。

慕岚骂得累了，渴了，放弃了。她跟程烈真的说不通的。

“喝点果汁吧。”程烈递了杯果汁过来。

慕岚怔怔地看着程烈，没动。

“不渴吗？”程烈问。眼睛有慕岚熟悉的温柔。

很久以前，他也这样温柔地待过她。

慕岚摇摇头，有点悲伤。他的温柔是毒药。会让人沉沦，死亡。

她宁愿程烈对她大吼大叫，凶她，恶她，骂她。那样她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跟他对着干。可是他这样忍气吞声地样子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有多可恶似的。

她没有错，她只是不爱他而己。

程烈把果汁放到了慕岚手里。他知道她口渴。她摇头只是不想接受他的好意。她一直在抗拒他。

慕岚一口没喝直接放到了床头柜上。

程烈心里一阵烦躁，从兜里摸出烟，还没点又放了回去。

“程烈，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我走？”慕岚跟程烈没什么别的要说的，她只想离开。

“永远不可能。”程烈明知这个答案会让慕岚生气，还是说了出来。这是他最后的底线，永远不可能再退。

慕岚叹了口气，放了大招对付程烈，“你知道西郊那个军工厂是怎么被严守正端掉的吗？”

以前慕岚一直怕程烈知道这个秘密，现在她要用这个秘密来刺激程烈让他死心。

“知道，是桓宜告诉他的。”过了这么久，程烈也释怀了。对桓宜的恨也没那么浓了。

“那你知道桓宜是怎么知道的吗？”慕岚又问。

程烈一怔，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桓宜是怎么知道的？

“就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告诉他的。”慕岚含笑在程烈的心上扎了一把刀。“因为你重伤了我最心爱的男人，我也要重伤你。所以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他。听说你损失了很多个亿是吗？”

慕岚这一刀挺狠的，程烈被伤到了，鲜血淋淋，疼痛万分。

“是你？”程烈阴冷而凶狠地看着慕岚。放在背后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跳。

“是我。”慕岚不惧地迎上程烈的目光。

程烈看了慕岚好一会儿，才勉强把怒火熄灭。

程烈的忍耐力让慕岚有些意外，她以为他至少会甩门离开。

慕岚打定主意要激怒程烈让他改变强留自己的心意，一招不成，慕岚又使了一招。

“你记得那次被桓宜伏击昏迷不醒的事吗？”慕岚问。

“那件事不会也是你做的吧？你有那个能力吗？”程烈知道那次的事是桓宜做的，虽然他一直装病不承认，可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是他做的。

这件事程烈不是很在意，因为是他先袭击桓宜的，桓宜还击很正常。可这跟慕岚有什么关系？

“是我告诉桓宜你一回京肯定会先来找我，让他在‘四季花城’周围设伏的。而你果然如我所料……”慕岚残忍地笑了起来，很美，很艳，还有点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