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龙『吟』实际上是关于高皇帝母亲的故事,换句话说,是关于高皇帝如何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传说。”廖济苍坐回了椅子上,开始了他的叙述。
听到高皇帝的母亲,何诺也来了兴趣,竖起耳朵在一旁认真地听着,《何氏家谱》与《晋阳坤舆录》他不知道抄写过多少遍,但奇怪的是,其中记载这位富有传奇『色』彩,后被追谥号为“光献贞化翊天圣文高皇后”时,只有八个字的评价:“宅心渊静,禀德柔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所幸的是,通过后世『吟』游诗人的『吟』颂和说书传唱的版本,倒可以七七八八地拼凑出一条基本的脉络,这位具体姓氏皆记述不详的女子只有一个小名阿蔚,流传后世,她十八岁时突然离家,据说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指引她一路向北,直到燕北苦寒之地,后来在这里,她生了高皇帝何千然,但其中许多具体的细节,似乎被人有意隐去。
至于阿蔚当年在燕北到底经历了什么,没有人能够说清。
但是此刻,廖济苍突然要还原这些细节,这就吸引了何诺极大的兴趣,要知道廖济苍作为御医,与皇室的联系本就紧密,很多高墙内院的秘闻,他知道的远比常人多得多。
“当年阿蔚来到燕国的蒙塔尔草原,再往北就是一望无际的雪山,她在蒙塔尔草原停留了三天,期间办了三件事。”
听到这,不止是孟裕心,就连何诺都有些怀疑了,阿蔚所在的时代与今已经相隔百年,为何廖济苍对这些细节知晓的这么清楚,就好像是亲眼见证一般?
廖济苍似乎没看到两人疑『惑』的目光,继续讲道,“第一天阿蔚买了九匹马,其中八匹是纯白『色』的,还有一匹通体枣红,这在蒙塔尔草原并不难办到,不过价钱也不便宜,阿蔚办这件事,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也几乎耗尽了自己全部的银两,不过第二天,阿蔚所做的事,引起了许多牧民的反感。”
孟裕心坐直了身子,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因为他知道,廖济苍如今说的每句话,可能都同后世晋阳王朝历代君主为什么巧合的在位九年而亡有关。
“第二天,阿蔚将其中的八匹纯白的马都杀掉了,只留下了那匹枣红『色』的马。在蒙塔尔草原,马几乎就是上天的使者,遇到灾年,许多牧民宁可恶死,都不愿意宰马吃肉,阿蔚似乎料到了这一点,躲在自己租来的帐篷里,隔了整整九层毡褥,挡住声音,而且阿蔚宰马的方式特别残忍,在脖子上划开浅浅一刀,用牛皮囊接其活血,待接满后再才宰杀。”
孟裕心本来也是爱马之人,听到这里,目瞪口呆。
“就这样阿蔚整整接了八袋马血,然后骑着那匹枣红『色』的马,借着夜『色』的掩护,一路往北,来到了蒙塔尔草原的北端。”廖济苍眼神『迷』离,就好像自己亲身经历一般,“直到第三天的正午,有牧民进入阿蔚所租的帐篷,才发现了满屋的鲜血与马的尸体,这件事迅速传得沸沸扬扬,当即有数十名牧民,自发组织起来,在领头的一个叫做宇骁的人带领下,浩浩『荡』『荡』地追踪阿蔚,想要严惩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廖济苍换了个语气,道,“而这时,阿蔚正在蒙塔尔草原的最北端,做第三件事。”
何诺听到这里睁大了眼睛,因为阿蔚所做的前两件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这就让他很好奇阿蔚做的第三件事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