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贵妃身边的侍女都是精挑细选的,都明白不该问的话不要问的道理,都很默契的低头,然后转身离开了,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一般。
嘎吱的声音传来,房门关闭了,只剩下栾贵妃一人在房间中。
就在这时,墙角突然被打开了一个口子,接着口子越来越大,到最后整个墙面都被打开。
昏黄的烛光摇曳,从墙面的暗道中走出了一个伟岸的身躯。
那人身穿着黑衣,但是可以看出他浑身的肌肉线条,只不过他的整个面庞用面罩遮住,看不清是什么样子。
可是栾贵妃一看这样子,哪里还忍得住,立刻就要尖叫失声,但是迅速被一个宽大的手掌捂住了嘴巴,没有叫出来。
但是栾贵妃还是迅速用力拉下了那个人的面罩,果然,她的预料没有错。
这人正是何怀信,她的儿子。
自从千然地宫何怀信被俘虏到南越之后,两人都没有见面,直到此刻,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儿子,栾贵妃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她仔细端详自己儿子的样子,何怀信比一般的晋阳人都高大不上,而且在诸位皇子中,可以说锻炼最为刻苦,饱满的胸肌、平坦有力的小腹,浑身的肌肉线条非常明显,在外历练许久,他少了那些公子哥的派头,浑身有着一种风尘之感,看起来坚毅了不少。
宫里的女人都是这样,依靠着皇帝,但是皇帝三宫六院,唯有儿子才是自己生的,栾贵妃知道自己总有容颜衰老的一天,只有靠着这个儿子,想办法扶着他登上皇位,而自己作为太后母仪天下,这辈子才算没白活。
栾贵妃声音有些哽咽:“这么长时间,你在外面可受苦了。”
何怀信摇摇头,“我不苦,我听说了娘现在的处境,娘在宫里面,那才是真苦。”
听了这话,栾贵妃心中受的那些委屈是要决堤一样,眼角雾气集聚,终于哭了出来。
何怀信上前一步,用手帕帮母亲擦去了泪水。
两人良久无言,都沉浸在这种相逢后静谧之中。
过了很久,何怀信才低声道:“我这次回来,是带着重要任务回来的,所以走得暗道。”
栾贵妃声音也低了几分,道:“这个我知道,这里绝对安全,我身旁的侍女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也都信得过。”顿了顿,栾贵妃继续问道,“南越那边的战况顺利吗?”
何怀信咬着嘴唇道:“多亏了娘提供多一些消息,本来南越军这次很顺利,击溃了风云骑,乘胜北上。虽然有宁乡侯的军队挡着,但本来也支撑不了不久,不过现在却有了一个大麻烦。”
“什么麻烦?”栾贵妃如今的身家性命都堵在南越军上,她知道不容有失。
“还不是那个叫何诺的小子,如今纠拢了一批军队,居然还成了气候,南越押解军需的两万人,被他全歼了,这很打击士气,南越军及时调整了方向,应该短期内无法攻到晋阳城了。”
栾贵妃摇头道:“这可如何是好,南越本来就国小,这一次之所以能取得这么大的战果,归根到底,就在于出其不意,如果不快点攻下晋阳城,等晋阳倾国之兵聚拢了,那南越再想灭掉晋阳,可就千难万难了。”
何怀信听了连连点头,可想了一会儿,又问道:“这番话不想是娘能想出来的,是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