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严小盐知道言多必失,走一步看一步吧。
师太点点头,没继续问。
在店里待了一会,等到七点,打了卡,严小盐叫了辆网约车,直奔搪瓷碗,她好奇郑琳有事情告诉她,她也很想跟郑琳分享与安娜姐欢谈的事情,至于与吕操对决的事情,她没想好说不说。
到了搪瓷碗,透过一桌桌散发着热气的火锅,严小盐一眼就看到了郑琳,郑琳的脸上开着花,她的喜悦是由内及外的,无法抑制的,喷薄而出的。她过去,包还没放下,郑琳开心地说:“黄喉、郡肝、香菇、平菇,你的最爱我都点了啊,来一个脑花吗?”
严小盐做出恶心的表情,说:“那么恶心的东西,求你了,别点行吗?至少别当着我面吃。”
“哪儿恶心了,人世间的美味有十分,脑花独占七分。你不懂。照顾你的情绪,今天我只吃两个。”郑琳端出旁边架子上的脑花,展示了一下。
“咦……”严小盐扭头,做呕吐状,又正经地说:“你吃点脑花也好,吃哪儿补哪儿,无脑就该补脑,应该的……”
郑琳往严小盐瞄了一眼,说:“你已经是ilya的副店长了,专业一点,我们这样,穿衣服才好看。”
一说到设计,严小盐马上想到了安娜姐,她脱口说:“你知道安娜姐懂设计吗?我今天见到安娜姐了。”
“安娜姐?她是服装公司的老板,时尚界的大佬,懂设计算新闻吗?”郑琳一副老成的样子,用高僧开示的姿态问严小盐,:“你知道安娜姐最神奇的地方在哪里吗?别说做生意啊,要说生意,ilya不算大,比她大的老板多了,比她强的女强人多了。”
严小盐本来想说生意,一下被郑琳堵住了嘴,她想说安娜姐给自己设计的裙子定出超高价的事情,又感觉老板的糗事不好对郑琳讲,一时没想到其他特别的事情,只能摇摇头。
“你猜安娜姐多大?”
严小盐一下子想起来了,其实之前她在店铺就听过多次,很多人都说看不出安娜姐的年龄,她回忆安娜姐的模样,也很难说出她的年龄,要说的话,只能是一个跨度巨大的区间,30-60吧,“确实看不出来,是因为整容吗?好像又不太像。”
“不是整容,她就是整了容,也只是微整容。”郑琳很肯定地,然后,换了一副莫测高深的口吻,说:“是心态,她被时间遗忘了,她是时间之外的女人。”
严小盐觉得郑琳说的像一首诗,听起来真舒服,时间之外的女人,嘴上却不饶人,说:“矫情!做人不能太女文青,我也是时间之外的女人,服务员,给我来瓶北冰洋,冰的啊。”叫完后,问郑琳:“什么好事儿?电话里你都按捺不住了,怎么见了面,反倒一直藏着捂着,你就不怕捂出痱子。”
“是你先说安娜姐的啊,作为ilya的老员工,附和着聊几句,是对前老板最基本的尊重。”郑琳眨眨眼,说:“有人约我明天吃饭。”
“谁啊?”问完之后,严小盐忽然意识到,约郑琳吃饭的可能不是同学或熟人,这一点敏感她还是有的,紧接着问:“男的?难怪呢,隔着电话我都能感觉到春意盎然,少女怀春啦。”
“讨厌。”郑琳露出娇羞的神色,问:“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有点紧张,从来没男的约我吃过饭。”
严小盐想了一下,好像真是郑琳的初恋,说来郑琳也有中等之姿,身高啊、五官啊、气质啊,都不算差,可不知道怎么的,一直没男生约过她,她好像也没对哪个男生感过兴趣。真是树挪死,人挪活,才到花牛几天啊,立马有人追了。分手后,严小盐对感情的事情持悲观主义态度,但她不想打击郑琳,口气随意地说:“吃个饭,你紧张什么?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先说说情况。”
“同事。技术部的,理工男。”郑琳脸红彤彤的,说:“他下午到行政部,给我丢了一张纸条,你看。”说着,郑琳从包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郑琳,我是技术部张衡,明天晚下班后,我在星光广场六楼青禾餐厅等你,不见不散。”
“有这人照片吗?”严小盐觉得这张衡绝对是一脸青春痘,头发凌乱,黑框眼镜,格子衬衣。
郑琳摇摇头,说:“他很腼腆,但我觉得不错,我就喜欢这样男人。”
“这也太腼腆了吧,二十好几的人了,约同事吃个饭,用纸条?”严小盐把纸条拍在桌子上,“感觉他不是腼腆,是幼稚,你明天小心点,别伤害了幼儿园的小朋友。”
郑琳笑骂了几句,让严小盐给她推荐明天的穿搭,严小盐说回去再说,专心吃串串。郑琳根本停不下来来,说来说去都是张衡,严小盐只能附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