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情绪高涨，马上表态，“好啊，太好啦，想要什么地方，你们选。”

“中庭最好，时间要在营业时间，要设置T台，拍卖的都是衣服，不通过模特展示，效果肯定打折扣。T台周围拉一点封锁线，有邀请卡的嘉宾才能进到线内，来逛商场的顾客在线外看，一样的，封锁线的范围不会太大，保证人山人海就行了。”师太憧憬着拍卖现场的盛况。

凌雪略作沉思，说：“场地是小问题，我有一个疑问，在这场拍卖中，星光广场是仅仅作为场地提供方吗？”

这个问题，严小盐和师太都不认为是问题，如果这场拍卖能制造巨大的流量，那星光广场会获得空前的曝光度，相当于一次高强度的全网广告投放，难道这还不够吗？星光广场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提供一点场地。这样一本万利，甚至可以说无本万利的生意，还不满足？师太的兴奋劲头没有衰减，她声调高昂地说：“星光广场会获得前所未有的曝光量，相当于免费在全网做了一次广告。”

凌雪皱着眉头，说：“何主席让我到星光广场主持转型，就是要让星光广场成为线下人流和线上信息流的完美结合点。老实说，你们这次搞的这个拍卖，跟何主席的导向不相符。为什么呢？你们想想，活动有三方，花牛是一家纯正的互联网公司，ilya转型激进、互联网烙印明显，星光呢？在你们两家面前，显得笨拙无能，流量是你们创造的，星光只能提供场地，流量再大，也无法变现。”

凌雪的思维方式如此刁钻，质问如此凌厉，超出严小盐和张兰的预料。她们眼中皆大欢喜的合作，在凌雪那里，星光好像成了为人做嫁衣的受害者了。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谁能想到呢，原以为一次无比轻松的谈判，竟会这么快就戛然而止，听凌雪的口气，在解决星光广场的利益诉求前，她显然不准备参与拍卖，而星光的诉求，什么成为线下人流和线上信息流的完美结合点，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至少她们两人找不到实现的方法。

办公室里的气氛冷却下来，刚刚的热烈已经了无踪影，凌雪很淡然，冷静观察着对面两人的情绪变化，等气氛冷却到了她认为合适的程度，开口说：“星光转型的决心毋庸置疑，我很希望参与这次拍卖，前提是让星光主动参与，而不是被动提供场地，我会让市场部和运营部做方案，你们有什么新的想法可以直接找我，我们共同努力，一定能把这次拍卖办好。”

严小盐和师太说了几句套话，就离开了办公室。电梯里，师太激动地说：“凌雪要价太高，根本无法满足她的要求。广告效应已经带来的价值不可估量，她不愿意做，愿意做的地方多了去了，我梳理一下，先联络几家，我就不信了，离了你星光广场，我们还怕找不到场地。”

严小盐没有和师太一起攻击凌雪，她冷静地说：“凌雪的说法有道理，我们此前太乐观，都是从我们的角度出发设计方案，合作伙伴必然有自身的诉求，星光有诉求，花牛肯定也会有，我们认为他们必定满意，不一定，要谈了才知道。我觉得应该尽快跟花牛那边面谈，时间拖得越久，越被动。”

“也是，之前我们都是跟花牛市场部接触，方案没成熟，就没上报到何晓峰那里。在楼顶，何晓峰已经说了他不知道拍卖的事情。花牛这样的公司，何晓峰肯定是一言九鼎的，他不同意，说什么都白瞎。”师太的情绪冷静了下来，稍作沉思，她说：“要不你跟何晓峰联系一下，尽快见面，最好今天下午就能见。”

严小盐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给何晓峰发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