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海怡对着何晓峰说了几句什么，何晓峰故作轻松，挤了一点点笑容出来，看来是努力稳定高海怡的情绪，高海怡叽叽呱呱说了一长串，从挥舞的手势看，心情蛮激动的。两个老外坐在一旁，无辜地望着他们，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情侣怎么突然就发生了争执。

严小盐尽量保持平稳的心态，在张雁不断拉扯催促她看好戏的情况下，她仍然目不斜视，不看何晓峰他们，望着舞台，静静地听歌。

张雁一手叉腰，一手拿瓶啤酒，直愣愣望着何晓峰他们，引得小酒馆里众人瞩目，连台上的乐队都受了一点印象，主唱接连出现走音，吉他手弹错了几个和弦。不知道她哪根筋不对，喊了严小盐几声没得到回应之后，她径直走了过去。等严小盐反应过来时，起身去追赶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何晓峰面前了。

“何总，喝一杯呗。”张雁醉醺醺的样子，把酒瓶子扬在空中。

何晓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望了张雁一眼，又望了赶过来的严小盐一眼，颤巍巍地举起杯子，说：“好巧啊，你们也在这里玩。”

“冤家路窄嘛。”张雁口不择言，竟蹦出一个成语，用瓶底碰了一下何晓峰的杯口，说：“走一个。”说完，咕嘟咕嘟，一口气把一瓶啤酒干了。

等她用力把瓶子拍在桌上时，高海怡冷着脸，质问道：“晓峰，这人是谁呀？真讨厌，影响我们听音乐。”

严小盐已经并肩和张雁站在了一起，她看都没看何晓峰和高海怡，拉着一下张雁，说：“走吧，你跑过来干什么。”

张雁牛脾气上来了，扯着嗓子喊：“我过来看稀奇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不是说没看过心机婊吗？来来来，让你看清楚。”声音之大，让乐队都停止了演唱，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他们身上，服务员看情况不妙，已经跑到门外去呼唤保安了。

高海怡岂会任人欺辱，“唰”地一下站起来，怒火十足地指着张雁问：“你说谁是心机婊？你再说一句试试。”

“哟，好吓人啊。”张雁一缩脖子，做出很害怕的样子，然后，用力把高海怡的手打了一下，说：“心机婊，心机婊，心机婊，心机婊……别说一次，再说一百次都可以，免费赠送，不收费，心机婊。”

张雁打高海怡那一下非常用力，声音很响，高海怡发出了痛苦的一声惨叫，把手缩了回去。何晓峰对她被打无动于衷，倒是旁边坐的一男一女两个老外，站了起来，女的扶着高海怡，男的对着张雁叽里呱啦说了一长串，义正辞严，很激动的样子。

“说他妈什么鸟语呢，老娘听不懂。”张雁大学时天天混日子，连四级都没考过，喝了酒之后哪能听懂老外超快语速的英语啊，她一翻白眼，说：“怎么？想动手啊，好啊，本姑娘陪你比划比划。”

何晓峰在极度尴尬之下，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升级，引发国际冲突，再不情愿也只能起身，劝慰了老外几句，安抚了一下他们的情绪。

这时，服务员带着两名保安匆匆赶过来。高海怡见店员来了，指着张雁说：“快把这个泼妇带走，喝了酒在这儿撒酒疯呢。”

张雁把桌上的瓶子拿起来，用力往地上一摔，厉声说：“你他妈说谁是泼妇，你再说一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