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枳一脚踢出去,便有一个禁卫军的长剑脱手,他一探身便握剑在手,直指苏檀道:“想把她从我身边抢走,除非四哥今日杀了我。”
悦儿一只手腕被抓着,够不着他握剑的手,便回身抓住他的衣襟道:“你若不放我走,今日便杀了我就是,何必冲檀哥哥去。”
苏檀向前走了一步,剑尖正抵他胸口,他依然温言劝说:“老七,回去吧,在这闹起来怕是父皇会更生气。”
小川儿牵过马来,也劝道:“主子,回去吧,您的伤还没处置。”
那马鞍上的血悦儿看到了,苏檀也看到了,他急着上前夺了苏枳手里的剑:“老七,快进去把伤处置了再走。”
苏枳一把甩开他,低头看着悦儿又问道:“你当真不跟我回去?”
悦儿不敢看向他的脸,别开头去说道:“我不回去,你走吧。”
苏枳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良久后才放开悦儿的手,转身时对她说:“你若是决定留在这儿,就把玉佩还给他,不然他整个后院的女人都会与你为敌,那样的日子注定不好过。”
悦儿轻轻的“嗯”了一声,便看着苏枳翻身上马,他像是疯了一样,在这京城的街上策马狂奔。
夜里苏枳就发了高热,小川儿急的又进宫请了一次太医,可无论如何他就是退不下热来。混沌间他笑着,一直在叫着她的名字:“悦儿,悦儿,我没接圣旨,我要娶的是你,只有你才是我心仪之人。”
而此时的悦儿在肃王府西北角一处院子里,苏檀陪在她身边。
悦儿在哭,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苏檀由她哭着,轻声说道:“只能如此,老七今日的状况你也看到了。让他恨我总比再继续抗旨下去的好,这次只是鞭笞,谁又知下一次会如何。”
悦儿把玉佩拿出来放到苏檀面前,抹了把泪说道:“他信了就好,这个可以还给檀哥哥了。”
苏檀接过去道:“这个真不能放在你身上,不然我这后院老七也说了,复杂程度我有时都觉得应付不来,明日我便送你走。”
悦儿点了点头便不再吭声,苏檀又问道:“你可想好去哪里了?”
她摇摇头还是没吭声,苏檀便说道:“那不如考虑一下我之前的建议,我是真心想带你去甘州。可以派人先行一步送你过去,等我就藩时你也不用住进王府,在别院即可。”
悦儿抬头看向苏檀,复又低下头来轻声道:“我想去北平,不想留在京城,也不想回关中。而北平当初是家父打下来的,也算是对他的怀念吧。”
苏檀苦笑一声,起身道:“你早些歇下吧,过些日子我便派人送你去。”他没拆穿,可哪个不知北平是老七苏枳的藩地。
次日过午,悦儿派惠质回了一趟燕王府,要跟苏枳要回她当时押在他那的东西。
苏枳坐在那也不顾背上的伤时常还要殷出血来,同惠质说道:“让她自己来取。”
惠质也不敢说什么,便回去报了悦儿。悦儿想了想便喊人备了马车,直奔燕王府。
到苏枳面前她故做不知他的伤,或者是故做不关心,只说道:“少爷给的月银不曾带走,还都在那院子里放着。因一年期未满,东西我带走一半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