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枳扬了扬眉毛,若不是这人曾惦记过他媳妇儿,还真就十分喜爱这个性子。
这临要走了悦儿反倒有些为难:“我还置办了那么多铺子和田产,总不好全扔给三祖父去管罢,老人家也一把年纪了。”
苏枳大手一挥:“你不用管了,我差人去就是了,保证帐册每月送到你手上。”
悦儿有点发愣,可一想苏枳惯来的布局便也没多说什么。
如此这般,这人追妻一路赶来,住了两晚便趁夜走了。
悦儿这次离家出走,得到了一个相府的秘密,呃,算是秘密吧,具体是啥她也不知道。
带走了沈悦泽,沈相爷的长子。
还有一个甘愿追随苏枳,给他放羊的姜子衡。
回去这一路走了有一个多月,因为白日里多数苏枳不能露面,只在夜里赶路又不能走的太快。悦儿骑马开始还行,后来就体力不支病倒了。
十三岁的沈悦泽上马还费劲呢,又不曾学过,还是姜子衡一路带着他。
又是置办马车,又是路上歇了几日,到家时天都凉下来了。
悦儿小脸腊黄,马车直接进了院,苏枳把她抱进屋她才发现,家已经搬到新房子了。
夜无影黑着一张脸抱着宁哥儿进来,狠狠的瞪了悦儿一眼:“行啊你,都会逃跑了。”
悦儿嘻嘻的笑着,可实在难受就轻声说道:“宁哥儿都这么大了,会叫娘了吧?”
“早就会了,你要是再晚些回来,可能我儿子都快娶媳妇儿了。”
这次悦儿是真的被逗笑了,正笑着就有一碗热汤被递到面前,腊月红着眼睛站在她面前:“夫人,昨日就说您今儿要回来,这汤是一早炖上的,快趁热喝点吧。”
悦儿接过汤碗来先跟她道了句辛苦,接着就被苏枳又接了过去,一勺汤刚喂下去,结果一口就呕了出来。
这下苏枳慌了,刚还数落她的夜无影也慌了,唯有腊月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女主子。
然后这丫头就跑出去了,是扑棱一下子就跑了的,还吓了夜无影一跳。
青狐正在院子里洗脸,腊月跑出来他抬头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
腊月慌里慌张的一边跑一边喊着:“我去找大夫,给夫人诊脉。”
她的话屋里人都听到了,苏枳就更慌了:“这一路实在赶路太辛苦了些,待会让大夫给你开些药补补。这几日就没怎么吃东西,这样身子怎么受得住。”
夜无影抱着宁哥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悦儿一直吐到肚子里连口水都没有了,这才瘫倒在苏枳怀里便一动不动了,连眼皮都不想抬一下。
四个翠丫头里外屋的瞎忙活,苏枳看着眼晕就把人都给赶了出去。
到女大夫来时悦儿勉强睁眼看了看,苏枳一直把她抱在怀里,明显得感觉到他在紧张,身子绷的很僵。
直到女大夫落笔开药时说:“夫人是喜脉,不过身子太弱,恐是坐不住胎,还要多服些日子安胎药看看。若是还这般,这胎便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