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德成是等他的,是谢家要押镖吗?”
平哥儿跟身旁的悦儿说道,悦儿也在疑惑:“谢家有自家的商队,也养了许多人,怎么现在都有镖师了吗?”
平哥儿摇了摇头,显然这也不在他的认知范围内。
苏檀看过去,想了想说道:“之前平哥儿不是说北平那俩开绸缎庄的兄弟,一直在坑谢公子吗,或许用北平的镖局就是防他们的吧,这应该是一种震慑。”
楼下还在盘查,已经有人不耐烦了,嚷嚷着喊柳兰娘:“兰娘妈妈,你这青楼开的够可以了,说好的今日来你这儿看波斯舞娘,这天都快亮了也没见人一根头发丝儿,你这耍我们呢!”
柳兰娘也有点烦躁,看着冯守礼一行人就有些不爽,还要安抚客人:“哎哟方公子,那好饭还怕晚吗,且等着吧,人一出来保你啥力气都没了。”
说着话人就到了冯守礼身边儿:“冯千户啊,我们这开门做生意,你们早不查晚不查,偏赶今晚查什么鞑靼奸细,本来头半夜的事儿,愣是扯到天快亮了,要不您几位歇歇,楼上吃酒,找几个姑娘乐呵乐呵……”
冯守礼板着脸,说话到也客气:“公务在身,实在也是无法,耽误你们做生意了。虽说现在查完了,可还不确定是否有奸细混迹其中,我们还暂时不能撤,不过会去外面。”
说完朝柳兰娘点了点头,就挥手带走了他的人。
跟到门口的柳兰娘,看着自个儿这一院子的兵这通气啊,这还是青楼吗?
你见谁家青楼院子里有当兵的站岗,还时不时的进来查你的客人一番,恨不得祖宗八辈都给人挖出来!
今儿来的没辙了,可人家还会再来吗?
可这事儿又不能说什么,你要说的多了,也不敢保这官兵不把奸细的帽子扣你头上,得,宁可少赚点,也不愿吃牢饭去就是了。
柳兰娘自个儿也不敢上戏台子,这大堂里的,包厢里的,没一个是来看她这个半老徐娘的。
刚到后台就被兜头砸了一下,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身旁丫头扶住她。
柳兰娘这火哟,当即就吼道:“谁呀这是,翅膀硬了呀,敢往老娘头上砸了,来,出来让老娘瞅瞅,翅膀有多硬啊!”
乱糟糟的后台出来一个管事,两个婆子,后面还跟着一个身上被泼了茶水,低头掉眼泪的小丫头。
管事的见柳兰娘来了,上前就气呼呼的说道:“东家你快去瞅瞅吧,那波斯姑娘说啥也不上台了,说耽误了她睡觉,这功夫不好看了就不跳舞。”
这要是换了旁的姑娘,柳兰娘保准腰一叉,就是一句“反了她的”。可一听说是波斯这位,当即把这话憋了回去,扭着腰就进了后台。
“哎哟,这是谁惹了我的小祖宗哎,这怎么话儿说的,就怪那些官兵,查的什么劳什子奸细,老娘看他们才像奸细呢。”
波斯舞娘遮着面纱,一双大眼睛看向柳兰娘时毫无尊重和畏惧,瞟了一眼便起身手搭在自己丫环的腕上,转身就要走。
柳兰娘赶忙拦住人:“嘉南呀,这外面可是一屋子都是老身若不起的人物,你可不能这功夫撂挑子啊,那可就要了我的命哎!”
管事的这会儿也帮着腔:“嘉南姑娘就体谅一下吧,那楼上包厢里还有燕王爷的夫人呐。”
正向侧门走去的嘉南闻言停住步子转过身来:“夫人不就是女人吗,她为何来青楼?”
柳兰娘一看有门儿,上前就握住嘉南的手,仰头看着对方说道:“我也不知道啊,还是刚安察使大人下楼时说的,许是来看热闹的罢,不过那小夫人我可见了,长的是真好看呐。”
柳兰娘深知青楼里姑娘们的攀比心,最受不住就是有人比自己好看,这话说出去就溜溜的看着嘉南的眼神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