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这屋子就这么大,我们的人天天在里面伺候项姑娘,若是有奸细,这几日总是要吃要喝,岂能不被发现?”
柳兰娘可能是真被气到了,也可能是其它原因,总之这会儿声音尖细又很具穿透力。
结果,悦儿跟平哥儿就看到楼上但凡朝向后院开的窗子都打开了,后门处也站了冯守礼的人在看过来。
后院墙外有都司的人在把守,也纷纷进了门想要过来,许是上面有交待又不敢太近,便这么不远不近的看着。
悦儿看着当下的情况,平哥儿甚至有些退意,一直在朝她使着眼神,她却固执起来,抽出腰间不离身的短刃月色,直指柳兰娘的胸口,说道:“同你说了是搜查奸细,既然你如此不明就理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言罢看了平哥儿一眼:“叫那两个丫头来,随我进去搜查。”
“夫人”平哥儿还欲劝说,可无意中看到楼上的乔大人,正幸灾乐祸的看着楼下这一幕,他便把之前想说的话憋了回去,改口道:“我这就让人去叫。”
两个丫头本就在大堂里,这边儿喊过去也就来了。
平哥儿叮嘱道:“你二人且随夫人进去,我带人守在这门外,谨防有人趁机作乱。”
“公子放心”两个丫头应了一声,便率先去打开了屋门,并向里面高声说道:“不管里面何人,最好不要妄动,否则一律当鞑靼奸细处置。”
里面再无动静,悦儿随着两个丫头身后进去,平哥儿便冷冷的注视着柳兰娘,说道:“其实,这屋里根本没有什么项姑娘,对吧?”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柳兰娘态度竟然有几分强横起来,平哥儿笑了笑,点了下头说道:“那这里面的人便都可定为奸细,而你便是窝藏之罪。”
柳兰娘冷笑:“希望郑公子不为今天的行为后悔,这可是你亲手把你们夫人送进去的。”
“你这是何意?”
对方没有再回答他,却是大笑出声,然后便向后退了几步,看向小房子的门说道:“若她真的接触了里面的人,这北平城燕王府就莫要再回了。”
看着她眼神里几近疯狂的怨毒,再看楼上乔大人的笑容,平哥儿脑子嗡的一声,转身就冲进了小屋门内。
而悦儿也在同时正在步步后退,直接撞上了冲进来的平哥儿,猛然回头,惊恐的说道:“是不是项虞儿我不知道,但这个人得了疠风病,走,赶紧走,不要与她接触。”
平哥儿抓住她的手臂就把人带了出来,却同时那屋内之人也疯了一样的冲出来。
看身型是个女子,却披着厚厚的斗篷,帽子遮住了整张脸,只能看到她在颤抖。
柳兰娘见状转身撒腿就跑回小楼里,一边还大喊着:“燕王府夫人把后院的疠风病人放出来了……”
疠风病极为传染,得病之人丑陋至极。一般一个家庭里有一人得病,便会传染给一家人。
悦儿被平哥儿拖着也要退进小楼里,却被冯守礼带人给拦住了:“公子,你们已经跟病人接触,就不要再把危害带进小楼了罢!”
苏檀在楼上看到这一幕,大喊一声:“休要借题发挥,本就没接触到,你这是要逼着夫人同病人待在一处,居心……”
他话还未说完,却被暗卫把窗子给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