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枳出城了,策马狂奔而出。
皇上听到消息时说:“让他去罢”
锦衣卫问:“陛下,这样放燕王出去怕是不妥罢?”
皇上放下手中的折子,淡淡的笑了笑:“太皇贵妃还在,无妨。”
皇上没再继续批折子,而是去了慈宁宫太皇太后处。
这是宫里唯一一个不专权的人了,也是当今皇上唯一能得清静的地方。
太皇太后五十多岁,身子骨一直相当好。正在院子里逗着鸟,见孙儿来了便问:“又有烦心事了?”
“自从做了皇太孙起,就没有一天不烦心的。到是皇祖母啊,可是从没见您烦过心。”
“要的多便会烦,皇祖母没什么想要的,还有这么乖顺的孙儿整日来探望,哪里需要烦心。”
“皇祖母,您说太皇贵妃恨皇祖父吗?”
“恨,毕竟若不是苏家得了江山,这江山本该姓秦。”
“可孙儿并不这么认为,并不是谁的兵马强悍谁就该得江山,我到觉得皇祖父得江山是天意。”
“要秦家人不那么觉得啊,你七皇叔也不那么觉得。”
“可七皇叔毕竟是姓苏的。”
“你也别忘了,你七皇叔有个一直把自己困在过去的母妃。就算是有一天他清楚了自己是姓苏的,也看清你皇祖父必得江山的天意,却也抵不过他母妃的生养之恩,终还是因为那个女人姓秦而断了他与苏家的恩情。”
……
青狐追上苏枳,他正在红枫岭上。
见青狐前来,他转身说道:“回去罢,王妃快到了,没时间再去想其它。”
一边跟随苏枳下山,青狐一边说着:“主子,九门都在严查,过往车马没那么容易通过。”
“送葬,且是高祖的皇贵妃,皇上也不敢不放行,就按原定计划进行罢。”
“属下知道了,不过棺中换人怕是要更难些了。”
苏枳顿了下步子,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就下山去了。
回到小院子后宅时,云先生正端药过来:“王爷,娘娘身子缓了许多。”
“有劳云先生了”
“王爷客气”
云先生过去了,苏枳诧异的看一眼青狐:“她怎么了?突然变得这般客气起来?”
青狐想了想,回道:“她这个人没什么定性,今天客气也许就是今天想到了什么,明天或许忘记了就还是老样子。”
“也对”
看着母妃服了药,苏枳装做之前的一切不快都没有发生过,上前问安。
秦灵雨抬眼看着他,突然一笑,说道:“让你的人都下去罢,我跟你有几句话要讲。”
这次苏枳连暗卫都挥退了下去,只留青狐在门外把守。
秦灵雨倚坐在榻上,轻声说道:“苏枳,我的儿子,无论你恨不恨我,有些话我还是不能不说。”
苏枳没做任何回应,就那么坐在榻前的椅子上。
秦灵雨也没指望他能说什么,顾自说道:“做为皇家血脉你就不该奢望亲情,永远不能忘记你没有真正的亲人。我知道你父皇肯定留了一样保命的东西给你,可你也要明白,就算是他不留你也不是轻易就能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