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安排好一切再来找悦儿时,她跟四个丫头在收拾东西,夜无影带着夜宁过来了。
“主子,你要回去我也回去,这京城着实无趣。”
“你们都走本公子自然也要走了,我媳妇儿可是还在你家呢。”
平哥儿不知何时来的,这会儿站在门口看着悦儿。
她上下打量他一番,嫌弃的撇了撇嘴:“这身家丁的衣裳你穿着还真合身!”
“那都是因为本公子风华绝代”
“还妖娆动人呢,就是不知道燕宁能不能放你走咯!”
“关她什么事,你要想走最好抓紧时间,一会儿可是要关城门了。”
到城门口时这一行人紧张极了,虽有千面玉佛的易容神功,可还是担心被认出来。
直到出城二十里了才一个个放松下来,这时平哥儿却突然说道:“夫人,你觉不觉得奇怪?”
悦儿淡淡的笑了笑,也仅是扯了下唇角,说道:“说好听了是互相给个面子,说的不好听是他们想在这时放我们走。”
平哥儿骑在马上,回头看向京城方向,叹道:“可真是把王爷逼上了孤家寡人那条路了,想想也是悲哀。”
悦儿不敢回头,心太疼了,只能说:“这样有助于他尽早掌控一切,不再被安排。”
平哥儿看她一眼,说道:“还有助于保存实力,粮草兵马北山都有,只是没有秦家军也没有宁国公。”
“那便没有天下大计,偏安一隅罢。”
这一路顺利到不可思议,细想又是理当如此,毕竟现在除了苏枳,没谁希望沈悦儿还留在京城。
京城里的一切都离她远去,包括她的心爱之人。
半月后,平哥儿终于问出了困惑的那句话:“一直以为我们都认为云先生是为夜无影才留下的,可为何这次她却没跟着来?”
没人回答得了这个问题,所以他只是把他自己的困惑变成了大家的困惑。
京城百官素服二十七日,不得行乐不得嫁娶,这一路行来沈悦儿便是从天下素白中走出来。
渐渐的连街边百姓都无人议论,这可是建朝以来最不要思议的大事。
太皇太后还在,却让一个高祖的宠妃合葬孝陵,还追封了高祖皇后。
主持这场丧礼的是宁国公和那个消失二十多年的秦将军,这个消息起初在整个天下炸开了,不过半个月而已,人们便渐渐遗忘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
谁管那皇位何人坐,谁又去管边关何人守!
沈悦儿想,这五千多里路,到北山时该是入冬了。
平哥儿时常会说:“小爷都能跟可儿顽了,明年开春我也要建个院子,便与你们母子做邻居。”
悦儿问他:“为何你不留在京城?”
平哥儿笑着摊摊手:“那么大个郑氏家族,全要交我手上,这家主的位子比皇位还难坐,我才不要被困住,还是北山自由。”
“你怎么不早说?若是你做了家主,还能助他一臂之力,妻女我帮你送回去就是。”
平哥儿不屑的“嘁”了一声:“那个位子的代价就是她们母女,所以我才不坐。还要跟中山王府联姻,秦燕宁做正妻,姝儿最多是贵妾,连平妻都不行,我为何要舍了她?”
悦儿想责怪平哥儿,可那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苏枳也不接受被安排,可她却毅然放弃了,没有留下陪他。
不知,这会儿他在哪里,又在想什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