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生道:“我是十五遍,中间上了十五趟厕所。”
黄生哈哈大笑道:“感情你这是讲吐了啊。你这可不符合大将军的要求啊。大将军说了,讲故事要声情并茂,要有代入感。你这都呕吐了,明显是没有将自己代入进去。我要向大将军反映你这是消极怠工,扣你的工钱!”
“屁!你一个讲了十遍的人,也有资格说我。对了,张生讲了多少遍?”
张生道:“二十遍。”
冯生吃惊道:“天哪,你如何能够忍受这个故事二十遍的?你去了几趟厕所?”
黄生嘲讽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这般肾脏不好吗?”
冯生最忌讳别人说他的肾不好,当下与黄山吵了起来:“你知道什么?肾脏这一块,我有好好保护……”
周负六十余岁,是刘信派来绛县的说书人中年龄最大的,也是五个人的上司,被称作掌书人。掌书人也要与说书人一样负责给士卒说书了,除此之外,还要负责登记其他说书人的绩效考核。
对于张生说了二十遍说书人,周负并不惊讶。比起其他人对说书这个行业的热爱,张生却曾经毫不掩饰地与自己说,他只是把说书当成来钱快的职业,一种不得已之举。
所以周负很轻易地相信了张生的话,只是吩咐道:“还是要注意节制,咱们说书人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嗓子,嗓子若是坏了,在说书人这个行业便待不下去了。”
张生轻轻应了声是,便回自己卧室安歇了。
张生这一走,气氛却有些尴尬,周负让众人都回屋安歇了。
到了半夜,外面却一阵鸣锣打鼓的声响,守夜人在外面高声喊道:“魏军已渡河,守城者就卫!”
“魏军已渡河,守城者按照编号就卫!”
“魏军已渡河,守城者按照编号就卫!”
作为说书人,并不在守城者之列。张生本可安睡,可外面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喊声,却让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起了床,来到堂上,却看到周负等人都与他一样,从卧室出来了。
“周叔,魏军不会今晚上便攻城吧!”黄生问道。
周负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说书人,又哪里知道军事,只是习惯性地道:“魏军赢不了的,他们不是英勇又顽强的起义军的对手的。”
但这番话说起来却未免虚弱得很。接下来究竟如何,还是要两军真刀真枪地干一仗才能真正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