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书道:“水攻,韩信是用汾水灌溉我军营寨!”
短短一句话,曾子书为了这句话审讯了一十八名秦军斥候。但这句话却不是从秦军斥候口中得来,而是曾子书自己分析出来的。
曾子书从秦军斥候这里,了解到韩信一路北上来的所有战术,发现韩信十分善于利用水。水淹临淄,水淹齐军,背水一战,一个水字其实已经能够概括韩信战术的精髓。
对于三晋百姓来说,大水灌城其实是传统项目了。智伯依靠一条汾水,淹没了无数城邑,堪称用水的行家。但他却不知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在他淹没了许多城邑的同时,也让他丧失了民心。最终智氏覆灭,三家分晋。
那么既然汾水可以灌晋阳,灌一个小小的平阳营寨,应有何难呢?
听闻曾子书此言,李左车与刘信都是脸色一变。
李左车向刘信建议道:“让赵广将水师主力部署在汾水下游,阻止秦军灌水的计划。”
无需李左车提醒,刘信也明白了当前事情的严重性,他立即派遣传令官速去传达指示。
刘信有些后悔,其实何须曾子书审讯秦军斥候得到这些消息,他其实早就知道韩信善于用水的特性,但他在达到战略上的目标后,心中便有些懈怠了,只是装作很用功,其实颇有些听天由命的感觉。
现在这种态度让刘信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其实无需刘信提醒,赵广的巡逻船只也已经发现了秦军在下游的动静了,秦军不动则矣,一旦行动起来,便是雷厉风行,四五万秦军同时出现在了兹氏一带的汾水之上,一个个肩膀上扛着装土的麻袋,誓要将汾水堵住使其流向刘信军寨中。
赵广得到消息后,立即调动水师主力直扑下游,但一直在造船的秦军水师却出动了。赵广大骂了一声,乌龟终于探出了头来,却也不得不分出一部分船只来阻挡,主力依旧直扑下游方向。
平阳水师顺流而下,看到秦军正在车拉肩抗将一袋袋泥土堆叠在汾水河床之上,而且已经有相当的规模的土墙,改变了汾水的流向。
赵广也看到了汾水岸边秦军架设的十架重弩,显然是为迎接自己准备的。
赵广对身边一直监督自己行动的虞小株道:“虞将军,接下来的战事将十分凶险,我让渔船送你上岸,这样我也好放心冲杀!”
虞小株一张脸变得惨白,但还是紧咬着同样有些苍白的唇道:“不用,我却在战舰上,平阳水师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赵将军,你是主将,请将胜利放在第一位,否则我必然会在大将军面前弹劾你私心误事。”
赵广苦笑,却也不得不承认虞小株所说的话是正确的。既然虞小株这么说了,赵广当下下令,全部水师冲向河床中正在背沙袋的秦军士卒。
不得不承认,当韩信决定了水灌平阳军寨的方案后,刘信妄想依靠平阳水师阻碍秦军的方案顿时变得十分可笑。赵广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带领这只平阳水师,做一次意义不大的拖延罢了。
平阳水师顶着秦军弩矢,朝前义无反顾。
虞小株看着周围的渔船被秦军的弩矢直接撞碎,尽管赵广安排了受攻击的一面,张开U型盾进行防御,但这种巨型的弩矢,轻易间便将盾牌给击碎了,将平阳水师士卒串成了一个个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