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却笑道:“我可不是陪你四叔来的,只是中途碰见,便相约一起了。信哥儿,我可以叫你信哥儿吗?”
刘信一时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张良却已经道:“我就叫你信哥儿吧,我来此,实际上有一个问题,必须要从你这里寻求答案。”
“请说。”
张良却拉着刘信到僻静的地方轻声道:“你老实和我说,这次项王只带三万兵挑战,他又该如何赢?难道他是要仿效巨鹿之战吗?”
刘信摇了摇头道:“战术都是因时制宜制定的。此时情况与巨鹿之战截然不同。巨鹿之战,秦军皆士气低迷。此次诸侯联军却士气高昂,项羽想要战胜,也不可能。如今想来,项羽是打定诸侯联军指挥不一的这一弱点,认为只要击溃汉军,其他诸侯军将不战自溃的主意,三叔要做的,还是要将指挥统一下来。剩下的就是要谨记骄兵必败,谨慎用兵就是了。只是敖仓是天下之关键,项羽占据敖仓,显然是要三叔早日迎战的。其中如何权衡,就请子房先生帮三叔谋划吧。”
张良听了刘信的言语,慨然良久道:“我其实与信哥儿一样地担心。汉王如今志得意满,有骄兵的气象。二十万大军在洛阳,颇有些乱糟糟的气象,难免让人忧心。”
刘信道:“若是能够将大军托付一能将,或许诸侯联军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张良苦笑道:“既然如此,信哥儿又何必急着要走呢?”
刘信摇头道:“我要举荐之人乃是河东守韩信。他在大规模军团指挥方面,天赋非常。十万秦军被他辗转千里带至晋阳。”
“可秦军还是最后败在了信哥儿的手中。若是信哥儿有意,可随我一起返还洛阳。”张良还是更加信任刘信。
刘信摇头道:“三叔若是信我,召来韩信询问军情便可,若是不信我,即便子房劝说,也恐怕不会听。徒留无意。如今关中、太原、河东已为汉所有,汉得天下的形势已经显现。我若再来抢别人的风光,未免就太不识趣了。哈哈,此番话不足为外人道也。子房先生听听便可,勿要传扬,让大家都没了面子。”
张良无奈,道:“信哥儿能和我说这番话,足见赤诚。良自不会学那长舌妇人。”
张良向刘信拱了拱手,便要找刘交一起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回来道:“汉王是不是送给了你们一颗七彩琉璃珠?”
刘信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张良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告诫道:“珠子是宝物,还是珍藏妥当了,万不可拿出来随处炫耀,让外人觊觎偷走就不妙了。”
张良最终说得十分隐晦。
刘信不置可否道:“如此宝物,自当小心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