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栎阳也有半天了,就没有人来给我送钱?”
“栎阳城内谁不知道君侯与汉王的矛盾,他们又哪里敢在这个时候与君侯私会呢?”
“你且说说栎阳城内哪家最有钱?我如今是内史了,到时抄了他们的家,钱就是我们的了。”
曾子书又是摇头苦笑道:“君侯说笑了。臣也想过这个主意。君侯与臣都是法家出身,当明白,自商鞅变法以来,拆大户为小户,像楚国那样的屈、景、昭大户实际上没有,军功贵族其实早就被赵高、李斯之流一个个除掉了,钱财自然也早就充公了。”
刘信急了,叹道:“眼下栎阳城中就没有个有钱人吗?”
曾子书道:“这倒是有的。萧相国有钱。臣听闻他还从许多破落的地主手里购置了许多的田地。是咱们栎阳城最大的地主!君侯,咱们要不要将萧相国绑架了,向萧家要钱!”
刘信白了曾子书一眼:“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曾子书叹息道:“君侯不也一直在和我开玩笑吗?我只是附会君侯罢了。”
刘信想了想道:“挣钱的事情再等一等,很快就会有人来给我们送钱了。对了,整个下午,果真无一人来拜访我吗?”
曾子书道:“君侯莫非期待全将军来府中吗?”
“当初留县兵败,他能将刘家老小带回汉中,我十分感谢他。”
曾子书道:“君侯认为汉王将全旭调到栎阳,又是为了什么呢?”
刘信看向曾子书,曾子书亦直视刘信。许久,刘信却是长长叹息一声,并不言语。
曾子书却不愿意就此偃旗息鼓,直截了当的道:“比起汉王送来的一百多名奴仆,臣更担心的其实是全旭。他是君侯旧交,又对君侯有恩有义。若君侯再引其为心腹,恐怕将是汉王插在君侯胸口的一把利刃!”
“你不要说了!”
“臣要说。因为君侯的这条性命早已经不单单是自己的了。便是虞小株,臣都不希望她继续留在君侯身边!”
“你放肆!”
曾子书大笑道:“君侯之前不还说臣太过拘束吗?如今臣敞开了说,君侯却又说臣放肆了。倒让臣有些无所适从了呢。”
看着曾子书得意洋洋的脸,刘信怒气却是很快消散了下去,只是道:“虞小株与全旭我都自有安排,你也要将自己的事办好。可不要真将自己当成了管家,毕竟管家是很容易失业的。”
曾子书心中一凛,看到烛光下刘信略显深邃的眼睛,却也不得不沉下心来,进一步提醒道:“薄将军那里,还希望君侯能够关注一下。臣等不过是皮毛,那一千卫队才是君侯立足关中的根本。”
两人就这月光,饮了几杯酒,便各自散去。
刘信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卧室在哪里?他忘记问曾子书了。可是当他想起的时候,曾子书早就没了人影。仆人们都已经安睡了,刘信也不愿打扰,只能凭着感觉往后院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