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叔见事情的发展不如自己预料,一时间不免彷徨恐慌。
直到司马芷出来,满脸带着笑容对兴叔道:“君侯让我送兴叔一程。”
兴叔讪讪道:“君侯不会因为我刚才的言语生气了吧?”
“兴叔与君侯说了什么吗?”
“没……没有什么。”
司马芷笑道:“君侯是个大度的人,眼下为了准备撤军事宜,又十分忙碌。恐怕是没时间为兴叔的言语生气的。”
对于司马芷的言语,兴叔放心之余,却又有些失望。
司马芷送兴叔出了君侯府便回来向刘信禀告。
刘信正端详手中的黄金珍珠耳坠,粉红的珍珠配耀眼的黄金。
司马芷赞叹道:“主母若收到君侯这件礼物,不知道该有多开心。”
刘信却淡淡道:“女人哪里有这么容易能够满足的。只是如今身处乱世,不能长相守,不得已委曲求全罢了。”
这时有信使进来,刘信将童袍与黄金珍珠耳坠交给了信使,待信使下去后,刘信道:“今晚若是无事,就陪我去一趟玉满楼吧。”
司马芷抬头看向刘信,刘信却已经转身背对着他,司马芷看不到刘信的表情,却是很快低下了头,道了一声:“是。”
玉满楼下,姑娘们已经各自上了马车,准备要离开修武城了。玉满楼也将很快成为空满楼。
刘信与司马芷微服来到玉满楼前,询问了四娘的马车后,便与司马芷一起登上了四娘的车。
刘信笑意盈盈的一张脸,四娘也笑意盈盈的一张脸。司马芷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车里,自己应该在车底。
四娘没有想到刘信会来,心情终于是好起来了,询问刘信道:“那黄金珍珠耳坠还可以吗?兰芝(刘信女小名兰芝)的袍子会不会小了点……”
刘信道:“你买的东西都很合适。谢谢你了。”
司马芷忽然道:“君侯,我肚子疼。”
刘信盯着司马芷,司马芷赶紧捂住了肚子,被刘信这么一盯,他肚子倒真有些疼。
“去吧。”
司马芷飞快地下了车,单留下四娘与刘信在车中。
四娘紧张地低下头,看到刘信将窗帘拉开,四娘鼓起勇气问刘信:“君侯来到这里,难道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刘信道:“且送姑娘一首诗吧。这首诗虽不是我写,但还颇合此情此景。”
四娘精神一振,笑道:“君侯请说。”
刘信朗诵道:“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仅以此诗送别姑娘。”
四娘听了这首诗,眉目间的风情终究是黯淡了下来,随即振奋起精神,强笑道:“既然君侯说此诗为外人作。我便也借用《诗经》中的名篇回应君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