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叹息道:“我自然知道书信是伪造的。曹参是什么样的人,老子比谁都清楚。但……”
樊哙顿了顿道:“我却是怕曹参性烈了些,即便受了重伤也不与我说。”
想到这里,樊哙令所部就地驻扎修整,另外派人往修武打听情况。至于那名传来假书信的信使,却是直接被樊哙一刀捅死拉去一边了。
项羽用这样的小儿法欺骗他,真是欺人太甚!他杀不了项羽,难道还杀不了一个小卒子吗?
派去的人当天去,第二天回,还带来了一封曹参的书信。
信中痛斥楚军信使谣言,自己并没有受伤,要樊哙不要上当,速往朝歌驻守。
樊哙看了书信,却是长长叹息一声,问被自己派往修武的士卒:“你见到曹将军了没有?”
信使神情紧张,低头不语。
樊哙忽然大喝道:“你是我的兵!又不是曹参的兵,你为何要为别人瞒你家将军的?知情不报,就不怕我将你斩首了吗?”
信使吓得连忙跪下磕头求饶:“樊将军,不干小人事。是曹将军不许小人说。曹将军现已站立不起,面容苍白,躺在担架上。城中防守都是文校尉与薄校尉两人在维持。不过倒没有出现之前信中所说人心惶惶的现象!”
樊哙听罢,呆愣半响,却是下令所部救援修武。
一群文吏上前来阻挡:“樊将军,武平侯已经做好了安排,曹参守修武,你守朝歌!如今若要违反军令往修武去,日后在君侯面前如何交代?”
樊哙道:“尔等竖儒!好不通人情。更不晓甚军事!信哥儿令我守修武,便是希望朝歌与修武成犄角之势,互相救援。如今修武城旦夕可下,不救修武,修武破,朝歌独木难支,又能坚持多久?”
樊哙这番话说得却十分的心虚的,他何尝不明白刘信无情的打算。所为的犄角之势十分好听,但修武与朝歌相距遥远,且各自只数千兵马,哪里来的什么犄角之势,刘信本意,仍是要放任项羽各个击破,为自己邯郸之南部署防御争取时间罢了。
可是曹参不能不救,否则日后在汉王那里没法交代。
樊哙执意感情用事,他素来凶恶,此时又大声,那些文吏战战兢兢,又有谁能拦得住他了?当下在樊哙的带领下,樊哙部兵马掉头往东来。
看到樊哙老老实实带着所部进入自己的包围圈内,项羽也不得不承认这樊哙就是个铁憨憨!这么明显的计谋居然也不能识破,当真是不长脑子了吗?
既然樊哙中计,项羽便也不会留情,他甚至懒得上马了,只是挥了挥手,楚军一哄而上,歼灭了樊哙部。只是未有俘虏到樊哙,应该是被自己的亲卫救走了。项羽倒也不觉得可惜,他倒真希望汉军中多一些樊哙这样的人,那样打仗可就轻松多了。
且说樊哙逃出,并不忘修武城去,反而又往东北方向追寻刘信兵马了。行走半月,终于见到刘信大部分的行踪,待将军中情况通报上去后,樊哙在营门口忐忑等待。
却只见司马芝捧宝剑出,月光下,笑盈盈与樊哙道:“君侯夸奖樊哙好义气,端得是好汉。却要我问樊将军一句话,樊将军与曹参讲义气了,又该怎么偿还那数千汉北军将士的性命?他们的死该谁来负责?”
司马芝说罢,将宝剑捧至头顶,奉给樊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