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姬倒也没有强迫全旭,待韩信吃饱喝足,收拾了碗碟,便告辞了。
戚姬走后,全旭问韩信:“你知不知道吃这顿饭意味着什么?”
韩信点头:“一开始不知道,但看你没有吃,便明白了一些。”
“你明白了什么?”
“不就是要我韩信为她卖命吗?韩信的这条命以后就是他的了。全旭,你别笑话我,我和你不一样,你还有出路,我是没有的。”
全旭默然。因为他无论如何也对眼前之人嘲笑不起来的。命途多舛,大部分人不是不愿意做出选择,但往往是没得选。
又过了大概半日时光,或许皇帝的怒气已经消退,或许韩信吃了戚姬送来的酒食,总之,全旭与韩信终于被从牢笼里放出来了。
韩信自回营帐不提,全旭刚出营帐便被皇帝召唤。
全旭进入刘邦营帐中,却发现刘邦营帐内并无外人,戚姬也并不在一旁伺候着。桌案之上,烛火摇曳,桌案两旁,奏章与公文堆积如山。
如今在赢箬的带领下,纸张进一步完善,已经研究出了用竹木造纸的技术,现在官府的公文,给皇帝的奏章已经开始逐步用纸张代替。
纸张虽然在逐渐代替竹简,但刘信想要用此来减少案牍之苦的心思却是破灭了。纸张推广了,公文、奏章反而是变多了。
刘邦俯身在上面,手持毛笔,正奋笔疾书,进行快速的批阅,让全旭等了许久,才暂且放下手中的工作。
刘邦笑道:“怕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吧。”
“没有,臣……”
刘邦挥挥手制止了全旭的辩解:“年轻人,追求办事效率,不耐烦也正常。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们一样,凡事图个快速省事。后来才明白,这天下大事虽然慢不得,却也急不得。”
全旭这才有些无奈起来,道:“臣心浮躁,远不如陛下。”
“你何止是浮躁?心里怕是还有许多的委屈,否则也不会去找韩信喝酒?整个沛县人人皆知你二人的事情了。”
“臣只是与淮阴侯讨论河北局势?并无其他……”
全旭不说了,因为他这些略显苍白的谎话无论如何也是骗不了一个精明的皇帝的。
“刘信临走前是不是嘱咐你多向韩信讨教?他这样安排,倒也能理解。当初刘信在下邳时,多受韩信指点,也曾经向我推荐他……但我自认自己看人也很准,全旭,你觉得军事方面与韩信相比,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