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吏将李婉儿带到后,自己悄悄地走了。李县令并不在北城门上,可能也是觉得利用女儿来安抚壶关盗太过羞耻了。
张奔月望向城外恒山盗的营地,李婉儿以为他是故意拿娇,冷哼一声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呢?”
张奔月回过头来,脸上本来皱着眉头,见到李婉儿来,才稍微舒展了些,道:“李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你又来信都,咱们能不见面吗?张奔月,你说实话……你是为了我才来的吗?”李婉儿鼓足了勇气,才将最后一句话说完了。
“如果说是,却是张奔月为了私心枉顾兄弟们的性命了。我并没有打算来新都的,却是因为受到了邯郸城武平侯的手书,他让我帮你父亲守信都。你父亲看了武平侯的手书后,才允许我们这些兄弟们入城的。”
张奔月实话实说。可是实话往往并不动听。李婉儿的热情也瞬间冷却了下来,只觉得脸上燥热得慌,对张奔月更有一股怨气在的,当即冷声道:“哦,那很好了,你入了武平侯的眼,以后也就有了前途了。”
李婉儿说完,不再去看张奔月,转身去看城外恒山盗的营地。
张奔月感觉到了李婉儿话语中的怒气,却是微微一笑,走上去,与李婉儿并肩站在一起,瞥了一眼李婉儿的面容,笑道:“不过能再次与李姑娘相遇,到的确是开心的事情。”
李婉儿朝张奔月往来,与张奔月四目相视,张本月的眼睛纯净而干粹,如同孩童一般的眼睛望着自己,李婉儿不清楚里面究竟是怎样的情绪。她弯头,靠在了张奔月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张奔月宽阔而有力的肩膀,道:“张奔月,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
李婉儿当初被张奔月的人劫持上了山,后又被礼送下山,也并不是没有如意的郎官不在乎那些风言风语,可还是让李婉儿央求父亲拒绝了。那污秽的人群中唯一的一张干净的脸让她难以忘掉。自那之后,李婉儿便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可是张奔月却从未表露过自己的心迹。除了在山上的短暂相处时光,张奔月从来没有找过她。直到了最近两天,两人才算是见面的频繁。
张奔月看着靠在肩膀上的美人,那太过靠近的朱唇,在这样一座岌岌可危的城池里,如此紧张的环境中,张奔月一直紧绷着的弦断掉了,他抱紧了李婉儿,狠狠地吻了下去。
短暂的温存之后,张奔月送别了李婉儿,两人约定,待新都城解围之后,张奔月受了武平侯的封赏,有了身份地位后,便来向李家提婚。两人都刻意不提这一场守城战的艰难。
对新都展开进攻的第三天,张三明显感受到了城内防御得到了加强。这一天的进攻因为张三的准备不足,失去了先机,恒山盗在城外丢弃了数百具尸体后便主动撤退了营地。张三在城中也安排了内应打探的,内应回来告诉张三,壶关盗张奔月接受了官府的改编,被命令防守信都。
张三听了,便来到匈奴人的营地,将这件事情与呼兰津说了。呼兰津听了大喜,问道:“若真的是张奔月,壶关那里是不是就畅通了?若是如此,我就可以与大单于联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