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没有任何的指示!”
“陛下说,让我们监察好这一次的竞储。若是有什么不公的小动作,让我们第一时间上报!”
随着阴无忌的话说出来,闻声司的一群人都有些傻眼。
“大人,那我们怎么办?”
闻声司的一名头目望向阴无忌。
阴无忌沉默片刻,道:“回来的路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陛下看起来是真的想要重启竞储法,想要从皇族中选出一个真正的惊才绝艳之人来继承皇位。”
“而此举,有两种可能的结果!”
“第一,一众皇族子弟中,真的有人脱颖而出,继承皇位。”
“若是如此,那么,我们就是新皇手中的刀,是可以继续得到重用的。”
“因为,新皇初登大宝,手上无人可用,而我们闻声司,一直都只是对皇帝效忠。”
“这种情况,对我们来讲,是最好的。”
“还有第二种情况,最终胜出者是陛下的某位儿子!”
“作为皇子。他们都不缺追随者。”
“一旦皇子胜出,不缺人用的他们,对咱们这些人,只会扫地出门,找人取代咱们!”
“大人,不,不至于吧!”
听到阴无忌说的第二种情况,闻声司的一众头目都很不安。
“为什么不至于?”
阴无忌斜了众人一眼,“要知道,竞储法虽然扩大了皇储的人选范围,但是吧,皇子先天占据优势,因为他们有追随者。”
“对他们来讲,除非咱们闻声司第一时间投靠了一位皇子,并且助他拿下储君之位,否则,咱们凭什么得到新皇的信任和重用?”
“咱们效忠的是陛下!”
“对啊,这就是咱们的困境!”
阴无忌呵呵一笑。
闻声司,不同于别的衙门。
他们干的事情,很多是见不得光的。
对于任何一位帝王来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必须是绝对信任的心腹才能安排。
而他们,是现任夏皇提拔起来。
竞储法,选出储君,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夏皇便会禅位让贤,从此成为皇族的普通一员。
可,新皇真的能放心地任用前任夏皇提拔的人吗?
阴无忌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但是他,做不到。
当初他继任闻声司的司长,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把前任司长的手下换了个七七八八。
为什么这么不讲究?
归根究底,还是信任不够。
“大人,那我们到底要怎么做呢?”
听阴无忌说了这么多,闻声司的众头目齐齐望过去,已然是打定主意,跟着阴无忌走。
“我的想法是,以不变应万变!”
“咱们闻声司虽然比不得六部衙门,但对大夏而言,咱们闻声司又是不可或缺的。”
“不管是谁继任新皇,都离不开闻声司。”
“在我想来,不管是谁,只要想成为储君,便离不开咱们闻声司的相助。那么,咱们就在这里,待价而沽吧!”
阴无忌态度很强势。
而他这一番话,让闻声司的头目们有些搞不懂了。
明明是他们闻声司的处境尴尬,怎么现在倒成了他们占优势呢?
“大人,您今儿没喝酒吧?”
“滚!”
听到手下的发问,阴无忌直接翻了白眼。
“老子这些天,滴酒未沾,绝对清醒!”
阴无忌目光清明,的确是没喝酒。
“你们是不是很纳闷,为什么咱们闻声司原本处境尴尬,我却这么底气十足?”
“告诉你们,答案很简单,因为,咱们闻声司值这个价!”
“确切地说,是咱们这些人,值这个价!”
阴无忌豪情万丈地挥了挥手,“闻声司凭什么值这个价?因为咱们都是真正的精锐。”
“没了咱们,谁能玩得转这闻声司?”
“闻声司,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这些人!”
阴无忌这番话一说,闻声司的一众头目都有种特别的荣誉感由心而生。
然后,众人转念一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啊!
闻声司干的活儿,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干的。
打探情报,是需要线人。
而这些线人,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发展起来的。
“大人,那,咱们要做些什么不?”
“当然要做!”
阴无忌嘴角微扬,“陛下之前不是说了吗?让咱们盯着这一些竞储,找出那些不守规矩的人,及时上报。”
“诸位,虽然咱们要待价而沽,但是,咱们也得展现出咱们的价值!”
“有能力的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会受到重用的!”
“咱们闻声司,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所有参与了竞储的皇子、皇族子弟,都意识到咱们的存在,知道咱们闻声司在看着他们!”
“是!”
闻声司的一众头目听了阴无忌的话,全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
等到众人散去,却有一人留了下来,笑盈盈地望着阴无忌。
“鱼副司长,有什么要说的吗?”
阴无忌看着留在这里不曾离开的副司长鱼不同,面色严肃。
鱼不同呵呵一笑,道:“阴司长还真的是心狠呐!”
“什么意思?”
阴无忌眯眼看向鱼不同,双拳在瞬间握紧,已然起了杀心。
鱼不同耸了耸肩,道:“阴司长,舍了咱们闻声司的人,不知道您到底是攀上了哪位?”
“本座效忠的一直都是陛下,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阴无忌很干脆地给出答案,“鱼副司长是个聪明人,本座素来佩服。这一次,希望鱼副司长莫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多些司长教导,鱼某谨记!”
鱼不同向着阴无忌行了一礼,这才缓缓退了出去。
这一场谈话,除了当事的两人,再无第三人知晓。
但在这场谈话之后,鱼不同这位闻声司的副司长就在京城大街上遭遇了一场来自大殷刺客的刺杀。
若不是鱼不同的身手还算不错,他绝对已经成了一条死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