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马振林从小就想着当军人,高中毕业后也实现了自己儿时的梦想去参军了。谁知道在当一级士官的时候回家乡碰巧碰到同村的柳秀眉被村里的地痞们抱住占便宜。这柳秀眉父亲死的早,跟马白振林家是邻居,马振林也一直以他的哥哥自居。见到心爱的妹子受欺负自然忍不了,上去一番争执后对方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地轻薄柳秀眉。
争执中也不知是哪个混混先动的手,马振林气愤之下便下了重手,结果三个混混两个全都住了院,而马振林也受了些伤。他这回算是出了气了,但那些混混却将这笔帐暗暗记了下来。等马振林回部队以后,三个混混瞅了个时间去他父母家大打大闹,其吴春芬被打得眼角出血。其父因为保护老伴更是被打得瘫痪在床。
马家夫妇知道儿子马振林是个爆脾气,怕儿子听说这事后惹出**烦就没敢先告诉儿子,只是报了警。等马振林一级士官退伍后,看到卧床不起的父亲,和视力受损的母亲,了解事情经过的他不禁万分自责,从此像变了个人似的也不爱说话了,常常自己一个人发呆,性格变以得愈发孤僻。
而原先被他救下的柳秀眉却是个知恩图报的,见到马家的惨状后十分愧疚,整日帮二老料理家务,服待照顾老人,俨然以马家的儿媳自居。可是性情大变的马振林却总是躲着柳秀眉,第次见到她只是低着头,快速经过,连招呼也不打。
梁善听到这里才明白吴振林这么 高大的汉子为什么会是现在这幅精神状态了,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跟着吴妈卖豆花的那个年轻女人,随口道:“吴妈,先前你身边那个帮忙卖烧饼的是不是你儿媳啊。”
“对,那就是我闺女秀眉。我眼睛不好,要不是她在旁边帮着,我连收钱都困难。”
吴妈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感慨之色,神情复杂地道。
“现在这么好的女孩子可不多见了,马振林这我就要说你了,这女孩子看样子挺喜欢你的,你怎么也要表示一下啊,难道让人家女孩子求你吧。”
听到吴妈的话,梁善浮现出赞赏之色,向马振林劝道。然而马振林闻言神情痛苦地叹了口气,低着头,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见儿子不说话,吴妈爱怜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恩人,其实老婆子我心里清楚,振林之所以这样也不怪他。他平常为了给他爸我和省药费,每餐吃得都 是从家里带去的烧饼。他应该是觉得家里太困难,不想让秀眉受苦才故意不跟她搭话的。好在秀眉这孩子懂事,看出了他的想法,一直对我们不离不弃。 ”
吴妈的话刚说完,马振林再也忍耐不住,一个一米八的大汉眼眶中全是泪水。还是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但豆大颗的泪珠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地从通红的眼眶中溢出。
梁善见了却没有一丝嘲笑的感觉,有句话说的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听了吴妈的叙述,梁善先前想不明白 的地方如今是豁然开朗。
马振林之前是彻底地把自己的内心封死,因为即便内心能泛起涟漪,溢出的也全是苦水。这也不难解释他为什么不跟梁善出去聚餐了,固然因为父亲需要照顾,但更多的还是自卑和倔强。而因为他把父母的遭遇都归咎于自己身上,所以才会对梁善惩治混混们的行为如此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