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冬升见状脸上眉毛拧成了一个横字,推开楼梯口的亲友走到人群前,深吸了一口气扬声道:“各位工友大家好,我就是苗冬升。你们中的一些人我还认识。”说着一指钢管男道:“这人叫钱广通,他是做什么的相信大家也知道,希望大家保持冷静不要被有心人利用了?”
苗冬升这话一出口,围观的人群中立刻变得嘈杂起来,钱广通是怀水县有名的混混,听说还跟江南市的道上大哥有关系,平时大家自然是对这些人敬而远之。然而现在的工人虽然听到了苗冬升的话,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
苗冬升正看得着急的时候,钱广通却是不屑地嘲讽道:“苗冬升,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为说两句好话就没事了吗?我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今天一早,国土局的人就把煤矿封了。我问你,周老板的煤矿是不是你搞的鬼?”
苗冬升一听这话顿时气急,梗着脖子气道:“真是笑话,全怀水县的人都知道周炳龙罢占了我的矿,我要回来反倒还没理了。钱广通我知道是周炳龙花钱请你来的,不过我告诉你打错了算盘,回去告诉南炳龙让他乖乖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钱广通却是理都没理苗冬升,嗓门又提高了叫嚷道“周老板等不等法院传票我不知道,不过我却知道你苗家惨了。你这么一闹周老板的矿山全倒闭了,兄弟们都等着开工养家呢,你说大家伙没饭吃是不是要到你家去吃啊。”
“是啊苗老板,你就行行好吧,我家里老小都等着挣钱养家呢。”
“苗老板,我们都是做苦力的本就没什么余钱,要不你就把证件卖给周老板吧。他都说了,只要你愿意卖,价钱好商量。”
他这话一出口底下顿时炸翻了锅,围观的工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着苗冬升,大多都是求他氢证件卖给周炳龙的。苗冬升见状脸色剧变,他想到周炳龙不会轻易认输,但没想到来逼他就犯的竟是这些矿工。想到这他朗声道:“大家伙静一下,我苗冬升从没放弃过隆兴煤矿,最多到月底,隆兴就会重新开工,到时候欢迎大家加入隆兴。”
然而苗冬升虽然说的激昂,众人听后却只是一阵沉默,钱广通更是讥讽道:“苗冬升,我知道你还留着一处别墅,不过你那套别墅是按揭的,就算贷款又能贷到几个钱。现在可不比以前了,没有几个亿你竟妄想开煤矿。再说周老板的矿可不止眼前这百来人,那可是两千人的规模,你自己想想若是让他 们知道你砸了他们的饭碗,那是什么后果?”
钱广通这话说的随意,苗冬升却听得一阵遍体生寒。周炳龙这些年因为跟那些政府中的蛀虫勾结,生意是越做越大,甚至连怀水县的中小企业扶贫基金也被他全拿走了,俨然成为三十六湾最大的矿主。因为不断扩大矿山,周炳龙并没有什么流动资金,若是自己不松手,恐怕真像钱广通说的一样那些矿山会立刻因为资金断裂而停工。
而怀水县能够提供工作的企业不多,主要就是去矿山做矿工。若是这些人知道因为自己丢了饭碗,再被类似钱广通这样的有心人一煽动????想到这里苗冬升只觉得遍体生寒,再也不敢看那些矿工的眼睛。
“苗冬升,你倒是说啊。你准备怎么安置大伙,我可告诉你大家伙还有三个月的资金没发呢,你要是接手煤矿先得把奖金给发了。”
钱广通看到苗冬升被自己说得沉默下来,得意地追问道。见苗冬升不说话,他将钢管递到左手后,一边嚣张地伸手抓向苗冬升的衣领,一边喝道:“怎么装起孙子了,你有胆把大家的饭碗砸了,你倒是说话啊。”
“住手,别碰我爸!”
就在这时楼梯口突然传来一声娇斥,却是苗婕带着孟从娟下楼,看到钱广通伸手抓向父亲急道。苗冬升看到钱广通要动手,连忙向后撤了一步,躲开了钱广通的大手 。
“我不光要碰他,我还要打他呢。兄弟们苗家不给咱们活路,咱们也不需要跟他们客气,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嘴硬还是咱们 的拳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