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眼神,绝对错不了,那种贪婪到恶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想去找久涵把刚才的事告诉她,可是……还没走几步,她又退了回来。
万一那老男人只是一时糊涂或者自己表错意呢?
毕竟人到中年,内分泌比例一旦失调严重就会做出很多很多糊涂的事情,而且按照胖子的性子,一定会把这件事情给闹大。
到时候,别人会用怎样的眼光来看她呢?
是觉得都是杨主管***贪婪的错还是她陌安西有意想升职而去……
呸呸呸!她才不是那种人!
想了想,陌安西还是觉得,暂时性沉默好了,而且现在杨主管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她实在没有必要把事情给弄大。
如果到时候杨主管还要变本加厉的话,那到时候她要反驳,那也更加的心安理得,问心无愧。
想到这些,陌安西的心这才落下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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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晴有意识的时候,大量的消毒水气息和疼痛不停的冲击着她的感官,她张开眸子,呼吸更疼。
转眸看了看四周,她没有困在车内,也没有四周满是鲜血,她这是在医院……
然而,她的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在身边,她出事的消息,难道姨父他们都不知道吗?一种尖锐的疼痛在心中直接的蔓延而开。
这到底是怎么了?
吕晴的手臂有些发麻,她动了动,可是不但尖锐的疼痛传来,更是手臂被束缚,宛如千斤重。
手臂上,身上,都被缠绕着纱布,却是难受极了。
喉咙动了动,她想要移动着,起身,可是——
“哎呀,你身上都还有伤呢,怎么能乱动呢?吕小姐,你身上受伤面积严重,你现在得好好的休养才是。”
护士的惊呼声忽然响斥在吕晴的耳边,护士又朝着吕晴叮嘱着:
“吕小姐,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必须要好好的养着才能好的更快,这是呼叫铃,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按一下这个,这样的话我们就能知晓你有需要了。”
呼叫铃么……
别人生病身边都是陪同着自己的家人,可是她呢?车祸醒来后,不但身边没个人陪伴在身边,甚至连需要,都要自己来动手。
原来,原来她竟是这般的悲哀着。
一想,眼睛就沉沉酸涩难忍,护士一见吕晴眼角湿润下来,忙问:
“吕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护士的职责就是要以病人的根本为准则,救死扶伤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他们要密切的跟进病人的状况。
吕晴摇了摇头,嘶哑着声音说:
“没有,你出去……”
她难受,心难受,全身上下每一处都透着尖锐的疼痛,她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狼狈的躺在病床上。
车祸……
车祸把她给弄成这个样子,而她开车,一直都无比的小心翼翼,甚至车上每一处的细节她都会定期检查。
怎么可能会出现刹车不灵的状况呢?
尤其是那司机的状态,简直就是故意朝着她撞击而来,所有的一切,那都是有所预谋的想要置她于死地。
可是,会是谁想要她死呢?
她自认为也从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没和人欠下生死之仇,谁会这般的处心积虑的要害死她呢?
而细细所想,唯一和她有过节的就是陌安西和久涵那两个贱人,可是她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去雇凶杀人。
那不是陌安西和久涵,会是谁呢?
到底是谁,是谁想要杀她呢?
吕晴的脑海中一直都在想着这个问题,她必须要把事情给查清楚,如果不把事情给查清楚的话,她是不会罢休的!
有人想要她死,可老天既然没让她死,那些让她承受过的痛苦,她自然都要一一的要回来,不管是谁,你都给我等着!
……
陌安西回到公寓后,寂静一人的房间却是让陌安西的心十分的沉重起来,没有靳淮南的地方,空气都变得很稀薄。
兀自轻笑,她果然对他太过于依赖,他只不过才离开不到两天,她就想他了,很想很想。
莫名的失落与委屈,加上白天杨主管的事情,陌安西的心浮躁难安。
要是此刻,老公在就好了,她还可以小声抱怨,大声哼哧。
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
但是……电话拨出,却是传来一个机械般的女声: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关机了么?
失落感浮上心头。
女人坐在沙发上面,把自己整个人给埋了进去,白天的事情也在充斥着陌安西的胸口,浮躁难安。
加之靳淮南的事情,让她觉得很落寞,家中她一个人,却也是十分的孤独。
她怕……
不想这样一个人!
“陌安西,振作点!”
现在这个样子,太懒散,才不是她的作风呢!
靳医生不在,更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
一个人的晚餐,也可以吃的很好。
一个人的夜晚,也可以过得有趣。
直到母亲的电话打来时,陌安西在听到那边传来的话,整个人都错愕了——
“淮南给你打过电话来么?刚才新闻上说,海延区又发生了余震!”
顷刻,陌安西止了呼吸。
她像是再也听不到母亲说了什么,脑海中只剩下空白。
打开电视,那些十分震慑人心的画面,倾塌的房屋,等待救援的伤者,以及女主播那缓慢有力的声音……
“目前余震再次造成了人员伤亡,其中包括几名医疗救助人员。”
手中的遥控器,滑落。
身子徒然无力,跌坐在沙发上。
有什么液体落在她手背上,垂眸,竟是她的眼泪。
余震,伤亡,医疗救助人员……
一个个字眼,都像是可怕无情的魔魇,将她牵制住,快要不能呼吸。
一遍遍,拨打他的电话。
关机,一次次的关机。
靳淮南,拜托,不要有事。
请你,安全回来。
因为,我在等你,一直在。
一时的惊慌失措,安静下来,就想到了戴逸臣!
他和靳淮南一起去的灾区,给对方打去的时候,那边的声音,都是疲惫——
“戴医生,我……我是靳淮南的妻子。”
“我知道。”
戴逸臣像是很累,应该说,这里所有的人,都很累,却从未停下手中救人的工作。
“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还好么?我看新闻说,发生了余震……他,我打不通他的电话。”
他指的是谁,戴逸臣很明白。
小女人声音中染上的彷徨,带着无措的隐忍,她怕,听到自己害怕的消息。
对方沉默了很久,才幽幽回道——
“他……在替一个伤者做手术,手机,也许没电了。”
这样的话,陌安西听了,竟然莫名觉得心间一疼。
是么?确定,没事么?
仿佛只有听到他的声音,她才能安心。
“你,不骗我?”
拜托,不要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