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琪芳的叫声,还有小姨惊恐的眼神,陌安西只是闭紧眼睛,再没了任何的声音。
而那疼痛,似乎被那熟悉的怀抱给取代,她听到耳边有重物砸下来的声音,却是那抱紧她的人,将她紧紧扣在怀中。
咦……
陌安西蓦地睁开眼,不敢置信的侧过头,就看到那熟悉的容颜,男人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线,眉目紧蹙,似乎那背上替小女人承受下来的疼痛被生生给克制住偿。
没有人会知道,当靳淮南收到短信,当着沈心言的面,没有丝毫言语就离开咖啡厅赶来这里。
也没有会知道,当他看到那男人手中的重物已经无法受制住往那娇小的身躯砸去时,他的恐慌撄。
这么多年来,本以为他早就没有了顾忌,没有了慌乱。
却忽略了,他的人生出现了一个牵制他的笨蛋。
无法阻止那重物砸下,他只能立刻上前,用自己的身子去挡住她。
那么娇小的女人,根本无法承受这疼痛。
背上,是那椅子砸下来时的声音。瞳孔中,却只有她因害怕而闭紧眼睛,死死咬唇的可怜样。
“啊!”
不知道是小姨的叫声还是琪芳的,在这一刻,陌安西都听不到了。
一双盈眸顷刻间像是没有了任何的情绪,只剩下了断片与失神。
下一刻,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靳淮南来了,终于来了。
可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
“老公,你……”
疼么?告诉她,很疼对不对?
她的心像是在这一刻也被那重物击中一般的疼痛,想去看他有没有事,可却发现手已经颤栗的无法动弹。
她宁愿自己承受那一下,也不要他替她挡。
江雄看着这一幕,没料到会靳淮南会及时赶到,虽然说不顾忌这男人,可他毕竟是伤了对方,情况越来越复杂,还是先走,那个婊.子,之后有的是机会带走她!
琪芳看着江雄走了,才敢出声,忙哭腔着上前——
“表姐夫,你没事吧?我们,我们快去医院!”
说着,她就想伸手去碰那男人的手臂。不想——
“你别碰他!”
陌安西不知道哪里来的恨意,使劲推开了琪芳的身子。
她不要,不要任何人碰她老公!
尤其是琪芳,她恨死那个可恶的男人了,更加讨厌这个表妹!
要不是因为她,家里怎么会变成这样,母亲怎么会昏迷,靳淮南又怎么会……
女人咬着牙,一副愤懑中却委屈的样子,她讨厌自己的无能,讨厌自己的怯弱,更加讨厌自己的行为。
那死死咬住的唇已经开始有些泛红,却是男人温暖依旧的大掌抚过她的额头,声音暗哑——
“我没事,别咬,会疼。”
真当自己是小狗,还是一只爱咬自己的小狗。
陌安西只觉那难以用言语表示的情绪在她的胸口堆积,他说会疼,却是在替她说。
靳淮南,你是故意的,一定是。
现在这样,比那椅子打开我身上更让我疼。
她不要,不要这样的疼痛,会让她喘不过气,让她在自责与感动中徘徊。
不是这样的,在这段婚姻里,她似乎……都一直被他保护着,
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带给靳淮南。
这样的她,真的值得他这么完美的一个人所付出的一切么?
第一次,陌安西觉得,她是一个不合格的妻子。
……
咖啡厅里,沈心言就这么一直静静的坐着,咖啡厅里的顾客来来往往,只有她,依旧像是没听到时间的走动,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何沁秋的电话,催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索性关了机。
她知道,晚上回去,免不了一顿骂,甚至是羞辱。
可她早就不在乎了。
因为她在乎的人,在乎的事,就在刚才,那个男人不留余念离去时一同带走了。
淮南,就连一句再见也不愿说,就匆匆离开。
是面对我,让你一分一秒都无法忍耐么?
还是因为说再见,是怕与我的再次相见。索性不说,再无言语,再无交集。
呵,你还真是……懂得了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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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陌安西看着正在打点滴的母亲,虽然人是清醒了,但差点造成休克失去呼吸。
琪芳和小姨都受了皮外伤,上了药后都来病房里守着李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