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那红色的血,起了埋在心底的杀戮之心。
接下来的一刀子,直直捅入那狗的肚子。
“啊,不要!”
小兰捂着耳朵,看着那刀子进去又出来。
那躺着的小萌新,没了任何的声息。
陌安西下了车就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偿。
听到小兰的叫声传来,忙进了屋。
可当看到那血淋淋的一幕时,彻底止了心跳。
眼中,像是被一层迷雾遮掩了。
她宁愿自己此刻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
那已经没有声息的狗,躺在那地上,周围全是鲜血。
而那拿着刀子的女人,像是疯了一般,眼睛里都沾染了小萌新的血。
顷刻,陌安西觉得自己承受不住,要倒下了。
身子,被男人稳稳扶住。
而靳淮南,也没料到,会有这一幕的发生。
沈心言看到了自己想要见的男人,瞬间。
从之前的骇人之样立刻变为欣喜,甚至她手上还捏着那刀子。
“淮南,淮南我终于见到你了!”
女人朝他走来,却在距离他两米以外的位置。
被男人提步上前,狠狠的推倒在地上。
那刀子落在地板上的声音,陌安西从未听得如此清晰过。
沈心言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他是怕,她的靠近。
怕她靠近,那个大着肚子的女人么。
陌安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那血红色一片的地方的。
也不知道,那泪水是怎么流满她一脸的。
甚至不知道,眼前没了声息的,是谁。
小萌新。
死了?
嗯,死了。
被沈心言杀死了。
就这么一刀一刀,它没有丝毫抗拒。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给它取新的名字。
没能看到它喜欢新名字时开始欢跃的模样。
没能陪它到十年尽头。
它就离去了。
顷刻,世界像是倾覆了。
她死死咬住唇,腹部疼得可怕。
可没有她的心痛。
直到她感觉到,有什么从身体里流出。
她才支撑不住,倒下的瞬间。
被靳淮南稳稳扶住,他看到女人变得苍白的脸。
额头上,眉目间的细汗。
她闭紧眼,死死咬住的唇。
靳淮南的沉暗的眸子往下移,看到了女人死死捂住的腹部,还有……
那下腹渗出的,一抹暗红。
“好疼……”
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疼。
也不清楚。
到底是身体在疼,还是心在疼。
越疼,她就越恨。
恨不得此刻握着刀子的是她。
倒在这里的不是小萌新而是沈心言!
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
从未,从未。
靳淮南那深邃的眸色中,第一次彻底慌了。
把女人抱起,转身立刻带她走。
却是那沈心言,拦住了他——
“靳淮南,你现在要是带她走,我就死给你看!”
她就不信,自己的命,比不上这个女人的几句疼!
“滚开——!!”
男人已然疯狂的怒喝,震破了整个靳家。
沈心言心猛的一颤,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吼她。
甚至,带着恨不得掐死她的念头。
“我不!不准带她离开!我不让你走!”
沈牧衍进来时,就看到这混乱的一幕。
在男人怀里已然没了意识只会叫疼的女人。
他的心,蓦地紧攒在一起,那般的疼痛。
“姐,你疯了么!”
狠狠的一耳光,打在了那疯狂的女人脸上。
沈心言瞠目,却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靳淮南的话,带着从未有过的阴鸷——
“把她关起来,任何人都不能带走。”
他要,让沈心言付出代价。
小萌新的命,她的痛苦。
全部都要有人偿还的!
……
上了车,他超了很多的红灯与车辆。
身边的女人,羊水破了。
染了红色的血,渗出流下。
靳淮南知道,她是早产了。
受了大的刺激,甚至会难产。
陌安西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疼还是别的了。
只知道,她不想睁开眼。
不想看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
她好难受,难受的想死亡。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让她承受一遍。
她的小萌新,才一岁大。
它还不知道,它的新名字呢。
她只剩下它了,老天还是要把它剥夺去。
难道她陌安西这一生,注定得不到……
“好疼……疼……”
“我在,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没事的。”
他握着她全是细汗的手,感受到她越来越无力的身子。
陌安西听不到了,什么都听不到了。
完全进入了昏迷状态。
可还有那一丝念头支撑着她——
孩子!
那就是她的孩子!
她不可以,不可以让这个最后的孩子再有丝毫的事情。
那是她唯一的,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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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沈心言不断拍着门,已经被上了锁。
这件房间,没有窗户。
要是不开灯,就是黑暗一片。
“快放我出去!谁敢拦着我,我就杀了谁!”
门外的小兰和卿姨,面,面面相觑,都没有言语。
今天所发生的,真的太吓人了。
死的虽然只是狗,但也是一条生命啊。
沈心言真的是疯了,丧心病狂了。
“沈先生,我们……不能放人。”
先生离开的时候,说了。
任何人都不许带走她。
那是说给沈牧衍听得,大家都清楚。
沈牧衍冷着眸,看着那一直被里面人拍打的门。
他知道,这次靳淮南不会放过沈心言了。
若是陌安西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事。
那么靳淮南会亲手杀了沈心言,亲手!
若是母子平安,恐怕沈心言以后也会见不了光一辈子了。
那个男人的狠戾,他没有经历过。
却能感受得到。
……
沈牧衍赶去医院的时候,手术已经开始了。
男人身上都还沾染着妻子的血。
他看到那个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男人,站在那手术室外。
阴鸷的眸子全是猩红。
进手术前,她虽然没了多少意识。
可嘴里一直在呢喃——
“保住孩子,孩子……我要孩子。”
说她笨。
她可一点不笨。
也许知道自己进去,会难产。
会面临一个选择。
她怕,靳淮南会选择她。
所以,在之前,就不断的告诉他——
她要孩子,留住孩子!
她要她唯一的血脉,唯一的至亲,能够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