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齐怀仁的预想,鲁不道现在应该出现在狩猎场而不是凤岭村,因此鲁不道很担心被人瞧见而传到齐怀仁耳中,一路上躲躲闪闪,又耽搁了不少时间。等他赶到狩猎场,用腰牌打开禁制,进入其中时,甄男一行六人已在上百里之外,将他远远抛在了身后。
手搭凉蓬,仰头瞄一眼已过头顶的太阳,鲁不道很是焦躁,顿足长叹:“唉!误事了,误大事了!”
时间耽搁了这么久,现在即使给他屁股上插上一支火箭,恐怕也很难赶到甄男前面去给马鸣报信了。
“都怪姓齐的,你他妈是金丹境,本来用传声鸟就能解决的问题,非得麻烦老子跑一趟!”鲁不道开始埋怨。
很多人永远意识不到自己的错,他们永远可以找到一万个理由加以证明:错的是别人。
不过鲁不道也并非完全冤枉齐怀仁。不愿损耗修为凝变传声鸟,固然是齐怀仁指使鲁不道亲自跑一趟的原因,但另一个原因更恶毒。
齐怀仁很清楚鲁不道睚眦必报的性格,以姓鲁的在茶楼所受的屈辱,肯定会找机会报复,齐怀仁做的,就是给他安排这么一个机会。
鲁不道感觉受到了屈辱,齐怀仁何尝不是?他堂堂金丹境高手,被甄男和帝魂吓得大话都不敢说一句,传出去简直就是笑话!所以,鲁不道要报仇,齐怀仁也想。关键是,无论血煞门还是幽灵皇都严禁擅杀阳人,何况其中还有一个福煞星。他想报仇,就必须借刀杀人。齐怀仁的刀,就是鲁不道。而鲁不道技不如人,肯定也得借刀,他借的刀,就是马鸣。
鲁不道当然想不到他被人当枪使了,他能想到的,就是如何找个借口诿掉误事之过。
“奶奶的,老子只好再遭次罪,用苦肉计了!”鲁不道咬牙发狠道。
找到了脱罪的理由,鲁不道反而不急了,一路走一路狩猎,做起了搂草打兔子的顺手买卖。
……
巧取豪夺,用“讹诈”手段弄到一块腰牌,甄男唯恐齐怀仁反应过来生什么坏点子,因此不敢耽搁,第二天罡风刚息,一行六人外加王猴即离了凤岭村。
狩猎场就坐落在村北三十里外,非常广大,足有几千里方圆。狩猎场入口并没有人把守,但有高人布置的阵法,进入其中须凭腰牌。
盖天龙将腰牌托在手心高高举起,正面朝向肉眼不可见的禁制。天光照在腰牌上,熠熠生辉,向禁制打出一道粗大的光柱。光柱投射的虚空中,一阵氤氲,犹如一张透明纸发生燃烧一般,幻化出一个边缘呈灰暗色的圆形缺口。
众人从缺口鱼贯而入,盖天龙最后一个进入。回头再看,那个圆形缺口已然不见了。
“甄大叔,甄大哥,赤眉兄弟,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盖地虎手指狩猎场内,表情很内疚地道,“血煞王之后,幽灵星积贫积弱,几百年的掠夺似猎取后,包括狩猎场在内,已然很难见到什么像样的宝贝了。”
众人放眼望去,方知盖地虎所言不虚。满目黄沙,植被稀疏,根本就不像能诞生仙草灵果的环境,而且目力所及,别说高阶禽兽,连只硕鼠都看不到。
甄男道:“盖地虎,听说狩猎场有条凤岭,知道不知道在哪里?”
盖地虎很认真地看了甄男足足三秒,他很奇怪甄男为什么会想到凤岭,那可是让人谈之色变的禁地。他当然不知道,甄男收到了一号帝令,志在凤岭,危险又如何,刀山火海也得闯!
“不错!是有条凤岭。”盖地虎面色凝重起来,“不过那个地方相当危险,凤岭之上,是凶鸟毕方的老巢,扑击食人,很少人敢去。甄大哥怎么想起要去凤岭?”
甄男笑了笑,帝令是秘密,他不能泄露,便找了个托词道:“大家来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吧。我是这样想,人迹罕至之地,必有重宝,虽然有风险,与所获相比,相信还是值得的。”
“甄大哥既然这样说,那就没问题了。”盖地虎意味深长道。
他想到了帝魂、甄男和赤眉的实力,对这三个已经成为朋友的阳人充满信心。这段时间以来,三人战双煞,战吕无法,战齐怀仁,屡战金丹境高手而不落下风,对付凶鸟毕方,未尝就没有办法。
但如果盖地虎知道狩猎场埋伏着一位血煞门长老级的高手,他就不这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