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奶奶,饶命!哎呀,疼!疼!”
“轻点,轻点,哎呀,耳朵要掉了啊!”
“哎哟!嫂子,嫂子,盖老三错了,再也不敢了,你饶了小弟吧!”
嫂子二字,立刻浇灭了钦馨满腔的滔天怒火,放开盖人狼的耳朵,还柔声问道:“三弟,还疼不?”
“不疼!不疼!嫂子管教小弟那是该当的。”盖人狼够乖巧,立刻明白危机化解的原因,嘴甜得让竖着耳朵听这方动静的人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要不嫂子再揪揪这只耳朵?好像不一般大了哎!”
“软骨头!恶心!”杨君小声嘟囔。
“桃花次递开,一树嫩粉白。世人都说好,谁解其中哀。”桂婆婆适时旁白,声音空远。
十数道怜悯的目光投注过来,甄男如芒在背,顿住身形,转身吩咐道:“那什么,各回各屋。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与甄大叔单独面谈。”
……
昨晚,成斐然知难而退,潜回皇城尹府。尹长生闻听成斐然无功而返,惊出一声冷汗。
成斐然圣丹境三重,杀一个金丹巅峰的甄男,本该是绝对碾压之势,却居然失手了,这是一惊!南域一下子出了两位圣丹境,这又是一惊!但真正让尹长生惊出一身冷汗的,却是甄男的金瞳。
橘过淮水则为枳,尹长生原本以为,甄男继承的金瞳术,既然由血而金,威力必然大打折扣,但听成斐然描述,不仅丝毫不亚于血瞳,甚至还要更胜一酬。
甄男祭出金瞳那一刻,成斐然的确是感觉到了性命悠关的危机,但其中至少一半以上的效果,却是来自他并未看到的斩魂刀。
龙葵通过吞噬甄男,进而获得金瞳之术,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既然金瞳这么厉害,一旦担心成真,他们几个盟煞者将死无葬身之地,这就是让尹长生惊出冷汗的原因。
二人不敢含糊,商量了大半夜,制定了一个初步计划。第二天上午,二人对昨晚商量的计划正反复推敲中,忽见尹府私家亲卫匆匆来报,说是东域来了一名城卫,自称有非常重要的机密事要当面禀报。
按理说,一名小小的城卫要离开营地,进入皇城,再进入长老府,其中关卡无数,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但这名求见的城卫亦是一名血隐者,在血煞门已经完全掌控目前局势的情况下,只要亮明身份,面见尹长生说难也不难。
这名城卫再度给尹长生带来一个惊天的消息:甄男隐身潜入东域驻地,凭一己之力,驱逐了毕升华,铲除了霍向天和米镜。
如此一来,潜伏在东域的血隐者高层尽没,血煞门彻底失去了对东域的掌控。
惊闻这个消息,二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这意味着什么,成斐然与尹长生完全清楚。原本环环相扣的计划,缺失了非常重要的一环,计划必须立刻进行调整。
其次,二人潜意识中都再次以为,甄男以金丹巅峰的修为,能够越级战胜圣丹境高手,所依仗的必然是金瞳。想到这一点,二人对龙蔡有可能获得金瞳之传承忌惮尤甚,下决心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二人根据变化了的形势,再度紧急商量,直到天近傍晚才制定出一个比较满意的新计划。尹长生顾不得疲累,立刻前往皇宫见幽灵皇,而成斐然则直接返回秘密基地,向军师刘天机通报最新情况,布置接下来的行动。
“拿下!”宫殿上,幽灵皇一声断喝,左右皇卫一拥而上,将尹长生绳捆索绑起来。
“皇上,老臣何罪之有?”尹长生放声大呼。
“死到临头,仍不知悔罪,尹长生,你令朕好失望。朱大长老,你来说,教他死个明白!”幽灵皇下指怒斥,声色俱厉。
幽灵皇口中的朱大长老,姓朱名无道,圣丹境二重修为,不苟言笑,素以铁面著称,专管杀伐之事。朱无道与尹长生二人,一文一武,深得幽灵皇信任,向来被倚为左膀右臂。
“尹长生,你好大的狗胆!”朱无道号称面瘫,虽是斥责,但声音中听不出丝毫感情波动,“昨天,曼陀指证你是血隐者,皇上念你素来忠诚勤勉,犹自不信,但你自己总得亲自向皇上做个解释吧?你可倒好,从昨天到现在,将近十二个时辰,皇上左等你不来,右等你不到。我来问你,你是心虚避见,还是恃宠而骄?请你解释!”
“皇上啊,臣冤枉!明日就是夺种大战,诸事冗杂,臣唯恐有负圣恩,事必躬亲,所以直到现在才有时间来谨见皇上。”
“简直一派胡言!尹长生,你以为皇上不知道么?昨天迎种仪式之后,你一直未出府邸半步,处理的什么公务?”
尹长生闻听,顿觉心惊肉跳!却原来,自己一直处在幽灵皇的监视之中!却原来,幽灵皇早已做好准备,专待自己自投罗网!今天,还能全身而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