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算了下寿王爷兵变之时,只剩下不到九年,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远嫁他乡,离开这京都的是是非非,那便能逃过一劫……
原本还可有可无的亲事,此时在我眼中,变成了免死金牌。
明日,看来要去寻一寻泰安公主了。
五十七
第二日一早,我吩咐玛瑙把全部现银都拿了出来,一面去讨好老太太身边的嬷嬷,一面去贿赂外院的老管家,顺便守门的婆子小厮之类,能通风报信的一个都别放过。
然后照例去老太太院子里请安,有意无意在江耀祖面前说了些有趣玩意儿,馋的他根本不放我走。
这些都是我预料中的事儿,好打发的很,难的是,下一步如何做,老太太打从心里就没有把府里面的姑娘当回事,虽然三个孙女儿里对我算是最好,但只要江耀祖开口,什么都要往旁边站。
从这次她能不允许我去流水宴,而是带他出去玩就可见一斑。
院子外传来马的嘶鸣声,我朝堂外瞥了眼,见江丁压根不敢看我,只嘴角含笑,和江霜窃窃私语地就坐马车离开,比耗子逃得都快。
而江霜落帘子前迟疑着瞥了我一眼,我微微点头,她便明白了我的意思,动作温婉地放下帘子,一幅小家碧玉的模样。
我看这一家的行事做派,更不打算透露寿王爷的下场了。
五十八
女儿家没有上街的道理。
我带着江耀祖直接去了公主府,让人好点心好玩意儿的哄着他,快步朝大堂走去。
泰安公主今日见我来,万分的不解,握着我的手担忧不已:“你今日不应该在流水宴上吗?是娘记错了……?”
“娘……”我一张口,发觉担忧到装不出泪眼婆娑的样子,于是连忙低头,狠狠咬了下舌尖,两行清泪疼的顺势流出。
“我的乖女儿,我的囡囡啊,你这是怎么啦?”泰安公主吓得忙吩咐身边人准备水准备帕子,怕我把眼睛哭肿了。
我没打算告诉实情,毕竟这种事情藏在心里面最好,便选了个不轻不重的借口,含泪说:“娘,我父亲他、他……”
“你细说,他又干了什么?是不是流水宴他不让你去?”泰安公主和江子期就是八辈子不对盘的仇人,早已不是怨侣能够概括,如果能下手,或许他们二人早就同归于尽了。
我很理解一个人恶心另一个人能厌恶到什么程度,因为我曾经就是如此,恨不得天天佛前咒怨宋烟成凄惨死去,即使用我的性命都在所不惜。
可惜前一世我身体底子太差,没熬过他。
我清了清嗓子,和她说了贾大人来驸马府的事,又道:“听下人们说,贾大人和爹谈到半夜,还收了寿王爷的礼……”
泰安公主眉头一皱,她倒是没觉得寿王爷送礼有何奇怪,而道:“哪位贾大人?”
“翰林院的。”
“怪事,他最近风头可胜,找你父亲是为何,难不成是为了朝堂上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