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要?”
“不要不要。”
大人定定看了我片刻,将头扭开。“嗤。”
我:“……”
登时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他骗了,我羞恼地轻轻捶了下他的肩膀:“您真是……”心中却是一阵阵的诧异,怎地今日他有闲心同我说笑?
一百七十七
不知道大人是不是对我产生了什么误解,算上今日,他已经在我的院子里住上小半个月了。
而且态度上明显变得亲昵许多。
之前我不是不想和大人的关系缓和一下,可他待我虽是温善,却像是总是隔了层纸一般,我看得到,摸不透,不敢逾越半步。
哪家的夫妻如我们之前那般相敬如宾呢?
虽然现在他会对我做出些比较亲昵的举动,令我颇有些手足无措。但转念一想,情远便疏,我可要牢牢抓紧这可遇不可求的时机。
不是没有想过他为何忽然对我放下戒心,思来想去,我估摸着还是孩子的事儿。
唉。
大人也是可怜人。
一百七十八
这日我醒的比往常早一些。
大人就躺在床塌内侧,身着白色里衣,呼吸清浅。
嫁他已有四个春秋,有时候一晃神,我还觉得自己在那驸马府中,一睁眼就能看见窗外的月季花;或者是城西的小宅子,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要顶着寒风去牢监门口,算着大人还少些什么。
唯独一点,我没有想过自己身在佛堂。
甫成为姜欣时,我倒是经常被惊醒,害怕不过黄粱梦一场。
但现在不会了。
我轻轻地往下挪了挪,将下巴藏在被子里,让脸轻轻触碰在他温热的肩膀,闭目再次睡去。
一百七十九
徐嬷嬷的事儿总算是查出个水落石出了。
还是琉璃告诉我的。
同大人说的差不太离,徐嬷嬷果真有个儿子,且不知为何,她一直骗我们,说是儿女早已故去。
这人生性阔绰,去年入秋便来了这秀城,租间两进院子,还有婢女、车马伺候,平日里靠着徐嬷嬷的接济,倒也过得去。
秀城乃是繁华之地,天上有的、地下没的,只要是手中有银子想要什么都能买得到,再加上他又没个差事,没过多久就跟巷子里的盲流子混到了一起,整日饮酒作乐、嫖赌掷骰子,因着爱显摆,就有几个乱撺掇的哄了他去那没上号的赌庄,一来二去,竟在短短的半年内欠下了足有两百两纹银。
徐嬷嬷之所以动用了我的库房钥匙,便是为了给他还债。
琉璃还说,徐嬷嬷死后,他曾经还想过去官府上状纸。
我一听,问道:“这事儿我怎么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