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是地上被绑着的小个子男人。
我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估摸是还是抱着对徐嬷嬷最后一丝幻想,问玛瑙:“你那夜瞧见的背影,是这人吗?”
若徐嬷嬷只是见儿子,还是情有可原的。
玛瑙认真地反复看了好几遍,摇头道:“不是。”
“……”
我觉着,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但是不知为何,临走前,我忽然改了主意,道:“先别杀他……拉去郊外的庄子里捆着吧。”
两百一十
马车里的其他人大多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和玛瑙中途离开。
回车上之后,我说了个离这里不算远的庙宇,闭目养神起来。
按照玛瑙说的,徐嬷嬷的独子除了花天酒地,脑袋里就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丝毫不知道奸夫是谁……
手指摸着着团扇扇柄,我不自觉喃喃念了几句经文。
即使我深深的厌恶着这母子俩,也还是希望今世因今世结罢。
莫入那阿鼻地狱。
两百一十一
后衙内。
宋大人从处理案子的那一天起就没有换过官服,下面的人不敢问,上面的人不敢管。
今日他依旧是寻常老百姓的衣裳,区别只在于这是一身的簇新的,细布罗帽、玄色夹绉纱褶子和布鞋净袜,当朝风气嗜好繁琐,寻常普通人家都不屑于穿这么简单的衣裳出门,怕让人觉着寒酸看不起。
但衙门的人哪里敢瞧不起这尊大佛,有那等嘴甜的,一口一句衣裳好,没有那补子花纹,就说线脚扎实,料子用得好。
同这位大人相处了将近半个月,旁人早就看出来这是个软硬不吃的,就是说出个花来都未必能在他面前留个印子来。
衙役也不过就是习惯而已,没曾经今日却是夸在了点子上,宋大人闻言,用还没点燃的烟枪敲了下他的肩头,冷不丁笑着说了句:“还是你识货。”
那人自己都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得这么个好脸,连忙又说了几句讨喜话,逗得宋大人居然赏了一锭银子。
三品大员在地方小吏们眼中是个什么概念?
跟天皇老子也差不多少了罢。
两百一十二
这锭银子听说后来被供起来了,吃着衙役家祖先的香火。
令宋大人身边的幕僚张先生知道后,还特意写信告诉了远在京都的陈柏西,两人隔着大半个国度,私底下笑话了好几日。
也是无聊。
两百一十三
钱福元陷入了茫然之中。
他已经将近七日没有吃饭了,饿的头昏眼花,身上的疼连带着身体里的痛,恨不得一头栽在地上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从老乞丐离开后,这已是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