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她是在处罚丫鬟,实际上无异于打我的脸。
“瞧瞧,瞧瞧,是谁把我家的妹子气成这个模样?”我一进屋子,不等她无理狡三分,先一步扬声笑问。
正在矮塌上坐着的江丁还是一副吊丧脸,气儿不顺地瞪了那吓得满脸泪痕的丫鬟:“还能有谁?都是这些没有眼色的东西,不会做那就不要做,我还能逼着你不成!大姐你也是的,若是这般厌烦我不直说了,背地里弄这些笨手笨脚的丫鬟们来伺候我,究竟是何居心?”说着她用力的拍了下桌面,茶杯与茶盖中间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我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将帕子递在唇边,双眼泪蒙蒙:“妹妹,你怎会这般想我?咱们可是亲姐妹,出自同根,你能来看我,那真是我求而不得的事情,哪能故意让你待的不舒坦?你实在是伤透了我的心。”
“你不过是咱们两个人,你装出这副模样做甚!”江丁冷笑一声。
我抽了抽鼻子,用帕子在眼睑上擦拭:“罢罢,你如今正在气头上,我也不便与你争辩这许多,姐姐也给你拿出些诚意来,这等没有眼力见儿的丫鬟留着也是给你受罪,不如我先带去训斥一番,回头给你换上几个伶俐的赔罪,可好?”
江丁的下巴扬的高高的,理直气壮的的质问:“你要怎样教训她?”
“自然是严厉怎么做,女子家的最为强鬼,放心罢,姐姐不会亏待你的。”
我拍了拍她的手。
一百二十六
除了江丁自己带过来的人,我一共分过来这边两个丫鬟,一个婆子。
甫一出门儿才被罚的最严重的那个丫鬟便忍不住哭了出来,抽噎着同我说道:“夫人,不是奴婢伺候的不经心,而是江二小姐实在是不讲理,明明不是奴婢的事情,她都会牵扯到我们身上,这几日我们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不是做这些,就是做那些。做不好了,她要骂,做不对了,她要罚,哪里有这般糟蹋人的……”
剩下的二人也是连连附和,跪在地上求我不要再把她们又送到江二小姐那边当差。
江丁有多烦人,我比他们其他人都清楚,再者说了,这亲戚又不是我求她过来住的,而是江子期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写了封信,硬把人推到我这里来了,如果还不是顾忌着大人,我早把他们全部都赶出府,哪里来的滚到哪里去。
回了正院,我坐在椅子上,随口对玛瑙道:“你也是瞧见了,这欣丫头自从来了我这里就没有一天消停的,总也不是个办法。”
“要我说呀,还是夫人你的心底实在是太善良了,就凭府里面她对你做出那些事情,您不像霜小姐那般报复,便已是一大幸事,哪里还来的情分?”
“你说的我也清楚,只是她人来都来了,哪里能连门都不让进呢?大人在官场上还要不要那张脸了。现下令我颇为烦忧的事如何把她赶出去,我要好好商量商量。”
“哎?主子您要这么说,奴婢倒有个法子。”
“细细讲来。”
“江二小姐这般多肆无忌惮,还不是你给她吃,给她喝,都是顶顶好的,让她还有力气同你惹事情,若是您这边什么都没有了,那么让她心烦地,就并单单是现在找你麻烦了,你若是觉得可行,那此事则交由我来处理了,不劳烦您一费心。”
我满意的颔首,玛瑙与我想的恰好到了一处,我也是觉得江丁是个没心没肺的,所以她才忘记了曾经的恩恩怨怨。
这种背地里偷偷摸摸的事情当然不能我来做,几句话的功夫就能让玛瑙将这个活起揽了下来,我自然是乐不得的。
“我记得去年还剩了些煤炭,发潮了,被点燃后爱冒烟,整个屋子都是丑的,明天下午你就着人将煤炭送去江二小姐那边好了,省的她这个冬天难以御寒。”
没了,我不放心的清楚了一句:“记得要好好伺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