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大人刚刚用过了点心,正在泡茶,就见陈狗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低头与我说了几句话。
“奇了怪了,听你这般叙述,这人我似乎是不大认识啊!可是给谭安公主手底下办事的人?”
“奴才觉得不大像。”
“这倒是个异事,”我边说边伸手拿起帕子擦了擦水渍,从矮榻上站了起来:“那走吧,大人,您与我一同去看看吗?”
其实这句话我不过就是客气客气,没想着他当真能跟过来。
“既然是要见外人,那我还是跟着比较好。”他说的。
我心中暗笑亮声,刚嫁过来的时候的还是小姑娘,见了男子从来都是躲着让着,生怕坏了名声。
而如今我已二十有二,成亲快五年,早成了个旁人眼中的昨日黄花,就算是不带面罩出街都无所谓的,哪路用得着大人这般小心翼翼。
估计还是这一个‘男’字,令他心生警惕了吧。
我装作没有看懂他心中的那些弯弯绕,笑着说道:“那感情好,不过你得换身衣裳,今儿外面冷,只算一层夹棉的袄子,还是太凉了些。”
“好。”
一百八十八
站在外面那个缩手缩脚的少年人,我是左看右看,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确认过这人我当真是不认识后,我连病也给他端了个椅子来:“你是谁家的少年郎,我看着这倒是面生得很。”
其实我这话的意思已经是在暗示他家里出自哪一个府,以及找我我究竟所谓何事。
没曾想少年听了我的话,突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用力的给我磕了四五个响,头目光炯炯的盯着我:“小人是清泉村的村民,夫人,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一百八十九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倒是把我说的一愣,不光是我外面站立了大人听了她这般说,也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背着手上下打量了下少年人:“你坐。”
我觉得这个年到是越过越热闹了,又不是衙门,又没张贴告示,是怎么能够状告到我这里来的?
但瞧着少年那略带着几分的眼熟,我想了想,似乎还是在哪里见过的,只是不大想的起来了。
“小人金大钱,之前曾经不小心在您的府门门口泼了些脏东西,听说您这里是宋大人,宋青天大老爷的服呀,所以才来打扰,希望您千万见谅。”
他要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印象,听着这宋青天三个字,我也无端地生出了几分与有荣焉来,问他的:“你找宋老爷干什么?”
金大钱心直口快,便把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听到一半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实在是耳熟,等他讲到讨花礼时,不自觉得握紧了手中的帕子,轻轻地退到了后头。
刚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那日不过是给了他片刻都伪善而已,刚真是没有料到,他今日会有如此的大礼回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