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面暗暗发笑,心说大人这夸人还不如不夸呢,任谁听了心里面都不太高兴的他话是的意思还不是暗指宋烟成才不负德,跟打脸也差不多了。
虽说瞧着这人日后做的事情,大人倒也是没看错,可毕竟是过年,哪能这么刮皮刮脸的说呢?
我们夫妻两人的位置就像是换了一样,他数落起人来反倒是上辈子宋烟成娶的是他――呸呸,而我是那个把宋烟成当成好儿子的傻母亲。
大人杯中的酒一杯接着一杯下去了,快的很,不一会儿,旁边的温着的酒壶便空了大半,我晃了晃,招呼下人去温一壶稍微淡一些的来,免得大人喝到明天会头痛。
大多数时候,这酒还真是个好东西,大人半醉之后,话匣子便也打开了,说了好些他年少时候的趣事,我上一世只在书店的话本里面看过旁人口中大人求学的种种经历,还是头一次听他本人自己细细讲来。
大人是秀城人士,自幼便是出名的神童,五岁着墨七岁断句,看书不过是看过了几遍,便能大概的复述上面的文字来,这点我倒是深有体会,但凡是大人看过的文章,不过是扫了一眼便能够熟读背诵,而且他看书看得极快,往往今天手里边还拿着这一本,明天说不定就看完了,让我这等普通人分外的羡慕。
但这人无完人,大人也不是每一样都拿的出手的,就是他对于这诗词,那是烂泥蒙了心――一窍不通,诗词与文章不同,讲的叫一个意境,大人不知这方面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都不对个味儿。
说到这儿,桌上的人都笑了起来,大人也笑着抿了口酒,闭着眼睛用筷子轻轻敲击在酒杯上,给我们现场朗读了首他年少时所做下的诗,听的一桌子的人又笑个不停。
我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您要是不说这是您做的,想必我还以为是街上那个卖油郎随口说的哩。”
若一直这样子,想必大人早已名落孙山,可也变巧在这里,大人不知是凭着哪一篇的好文章,被一位不知名的大儒相中,写了一封推荐信送去了杨威杨公处。
杨威当时也是名满朝野,并没有把这个刚十几岁出头的小少年放在心里,然面子总是应该给一下的,他便转头送了宋清涟一本邀请函,邀他到国子监读书。
大人讲到这里,唇角含笑说:“多亏了我那些国子监的先生都是写文章的高手,教了我不少有用的东西,我不过学习了三个春秋,便深觉与以往大有不同。”
“你那届的先生都是?”宋烟成开口询问。
宋大人开口吐露了两三个人的名字,我还没有想起来他们曾经写过些什么,就见宋烟成不可置信的说道:“您居然在他们名下读过书?”
“自然,要不我也不会坐在这个位子上了。”宋大人也是唏嘘感慨:“可惜老师退的退走的走,已经不在京都里面呆着了,要不等我回去了,也应该去看望他们几人的。”
宋烟成还是没有缓过神来,他的脸色忽青忽白,想了好半天才问:“父亲,不知我这样的资质可否也能去那边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