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听了我的话,连忙说道:“夫人,您这是不知道,咱们这城里边儿最近出了好些事情,已经锁了快半个月了!
就是您刚离开的时候的事儿,南边开始闹腾了起来。别说信了,就是个鸟都飞不进来呀——说来您是怎么过来的?”
我比那小厮心里面还发蒙,与侍卫长对看了一眼,越发觉得古怪起来。
若是按照小厮说的那般,那我也不应该能回梅城才对。可我确确实实是直接从码头过来的,那边儿连个官差都没有。
我们说话的功夫府里面的其他人也发现我回来了,聚拢过来。
我拍了拍手,扬声对着院子里面人说道:“大家先停下手边的事情,听我一言。”
等院子不再那么闹哄哄,我这才看得清楚,原来他们并不是在搬东西,而是在整理粮食,我扬声喊道:“管家在哪里?”
“哎!夫人,我在这儿呢。”王叔的声音自人群身后传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拨开人群,跑到了我的面前,额头上满是一层细细的汗珠,见了我,脸上露出三分震惊七分安心,问道:“夫人您可算是回来了?怎么都没有让人通报一声呢?!哦,奴才险些忘记了。”
他对我说的话和那小厮大同小异。
我没心情和他叙旧,“我回来了还不好,家里边儿现在这边儿忙,没个主事人怎么能成。”
“哎、哎,夫人说的对,可不是这个道理!您回来啦,奴才们这些心里边儿也便踏实了。”王叔用手里的汗巾子擦了擦额头,反倒是把脸上弄出了几缕黑道道来。
“先进屋说吧。”我带着他往正堂内走去,边走边问道:“咱们这是在干什么呢?我怎么瞧着把家里面库存的米都拿了出来?”
“夫人,您这是有所不知,咱们这不是把府里的米拿了出来,而是不得不拿了出来。”王叔叹了口气:“您这边儿刚走了没两天,梅城的南边儿就开始闹事了。
赵将军连夜带着人去下边平匪乱,大人也跟着去了,老奴到现在都还没瞧见人。”
“大人不过是个读书人,怎么就……”我的心立马揪了起来。一面儿担心着大人的安危,里面有担心这梅城出了事儿,大人会不会因此而受到责罚。
王叔见我确实是着急了,又继续说道:“不过夫人您也别担心,昨儿夜里大人派人来府里传消息,说是南边那边儿少粮,正在闹饥荒,让我等在城里筹备些米粮一起送去南边儿赈灾济民。”
“可有官差在路上托送?”
“都有,回头儿咱们把这些米面都筹备起来,一起送去府衙的门口。”王叔说道。
只有前院的事儿是归着王叔管的,后院儿的账册一向来在我身上,王叔当然没有我清楚这府中的库里还剩了些多少东西。
家里的粗粮实则没有多少,但幸好年前送礼的人家送了不少的米面,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既然是要就去救灾,那当然是吃的越多越好了,我派人把家里的精米全部都从库里面搬了出来,拿去街上换成麸子一类的比较难以下咽,却很顶饱的主食。此时家里的马车终于都派上了用场,一辆辆的来,一辆辆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