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他莫不是不愿意等到明儿个一早,刚刚便偷偷摸摸的跑进城了?”
副统领见此人越说越没个准话,一把将他推到了房间外面,叫两个人将他按住。另一只手抬起,让其他人进屋去搜。
众人一连忙了大半个时辰,连石头缝里面都没有放过,可就连此人的一根儿头发丝都没有找到,还是有个仆役耐不住面前人的盘问,说出了一句还算是线索的话:“我刚刚出去放水的时候,似乎是瞧见了几个官爷举着火把去了房间那边儿,后来我回了屋子,似乎是听到了院子里面马蹄的声音,屋里的人兴许是那时候便跟着他们走了。”
副统领一听,抓住了他的衣领,硬生生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那你瞧见了他们是何模样?又是几个人?”
仆役吓得身子一抖,脑子拼了命的转,可越想越糊涂,不确定地说道:“好、好像是五、不,三、三个人吧,衣服没大看清、清,当时外边儿已经很黑了,我、我也不确定是什么时辰,大家都睡了。”
停了片刻,他突然间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他们穿的是、是黑袍子,腰带是白的!”
——这不是刑部的人穿的吗?
副统领一头的雾水,伸手将人给有丢回了地上,一摆手,说道:“将人全部都带走,收工!”
三百四十九
这一夜没睡好的不仅仅是符白一人,还有宰相府的杨威。
符白的手里面正握了一个一看便知道造价不菲的旱烟袋,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吸着,夜色明明已经很深了,他却生不出一丁点儿的困意来。
屋子里面没有别人,只有他一个人静静地放空自己,不愿意去想若是此事没有办成,他即将会面对的腥风血雨。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这个和万岁爷差不多是同龄的男子才会显露出疲态来,厚厚的烟雾之下,是他一张满是细小褶皱的脸。
“吱嘎。”
门开了。
符白抬头一看,见是小德子进来了,直接便将烟口倒扣在了桌子上面,也不管会不会将桌子烧着,急急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小德子一个激灵,扑通跪在了地上,沉重的摇了摇头。
——
宰相府。
逐火之下,安静的书房之中。杨吴再向已经一个人看着面前的棋局发呆了好一会儿了。
他的身旁是四五个跟着他几十年的幕僚,谁也不敢打扰了他此时的心境,书房里面安静得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竹帘突然被人打开,张柏赫身上裹着一件披风,连路上的灰尘都不层掸去,便快步走了进来,口中道:“杨师!”
阳宰相登时便将手里面的棋子往棋盘里面一抛,抬头看向他,屋子里面其他人的动作也和他大同小异,纷纷看向张柏赫——
顶着一脑门子的压力,张柏赫叹了口气,低头说道:“来迟了一步,等我们到的时候,人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
过了好久,杨宰相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唉……”
——
符白刚想发怒,就听到小德子接下来还没有说完的话:“——那信差也不知道是不是路上发现了我们的打算,跳车撞了头,人已经没气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