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左等右等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我心中难免失落,又觉得这样子也好,他是在外面忙正事的人,瞧他这次去京都把府里面的先生们全部都带走了,就知道此次他出门必然有大事要发生。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难免在心里面埋怨自己,上一世的时候怎么就不多向母亲打听打听他们年轻时发生的事儿,我也好知道如今的朝堂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儿。
屋子里面的炉火烧得正旺,熏的我的脸都带着微微的红色,我手里面的帕子绣到一半儿就绣不下去了,放在了桌子上,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说道:“也不知道大人如今究竟在做些什么,幸好我今日没叫宋烟成回来,不然到时候连个信都没有传回来,我们两个吃的算是什么生辰宴呢,关心他们父子俩真是什么用都没有,除了图惹我操心以外。”
“夫人,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这烟成少爷去了学堂,您前前后后都送了多少东西过去了,老爷这边儿也是……”玛瑙说到这里,忽然抿唇一笑,“您这儿隔了七八天就给京都送一封信去。信拆的腿都被您给累的瘦了一圈儿,您说是不惦记咱家老爷,其实比谁都要细心体贴。”
我撇了一眼玛瑙:“你这是还没有出嫁,所以才能说得这么事不关己,等到了你那一日,指不定比我还要天天惦记呢。”
玛瑙现在一听到‘出嫁’两字,便情不自禁的心脏开始提了起来,生怕夫人下一句话就是给她找了个好婆家,好将她打发了出去。
“好姑娘,你这是怎的了?突然间这么紧张做什么?”我诧异地看了一眼,满脑,不知道他突然间这是犯了什么毛病,额头上一层的汗,嘴唇都没了肉色,“快些坐着吧,是不是累着了?”
“没……”玛瑙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听了我的话,还是乖乖的坐在了杌子上。
我看着她的动作,心里面又是暗暗蹙眉,实在是不晓得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
玛瑙不过片刻便又变得生龙活虎了起来,只是我碍于她刚刚下了我一跳,便不去劳烦她了,令琉璃去耳房里面拿出些笔墨纸砚来,摊在桌子上,例行公事地给大人写了一封家书。
信里面我没敢写什么太过重要的事情,毕竟大人一直都没有回信,我也不晓得信差到底是不是将家书安全的送到了他的手上,若是我一个不留神写了些什么,又被大人的政敌拿了去瞧见,那可不前线后都露馅儿了吗。
所以我抱着这个打算,自带人走之后愿每天忙着里面写写鸡屁大点儿的小事。
四百
从日头高高挂起,忙到四野暮合。
将面前觉得略有几分奇怪的案卷放在了另一面儿,宋大人伸手在旁边的宣纸上记录下这个案件的名称,等忙完了事儿,冷不丁的一抬头,被发现房间里面只剩下自己与元夕了。
“他们这是都去哪里了?”宋大人放下了笔,此时才发现手指之间关节酸疼的要命,连握拳都做不了,一看就是这段时间太忙了,他咬着牙,不叫自己倒抽冷气的声音传出来,加麻掉的那只手伸向袋子里面。
“您刚刚忙的认真,没听见他们一行人都去了外面的饭堂里面用晚膳去了。”元夕说道,同时给大人换了一杯平日里爱喝的普洱茶,“小的一见您今日没怎么喝茶,便晓得到这茶水不甚令人满意,这是从家里面带过来的茶叶,您且赏个脸尝尝吧。”
宋大任微微颔首,将杯子拿了过来抿了一口,熟悉的香味顿时弥漫了口腔,他面色和缓了下来,喃喃了一句:“不知道欣儿邮过来的家书到了没有……”
元夕的耳朵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