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想要让一个人彻底的适应另外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并且时时刻刻惦记着另外一个人,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就算夜连翘觉得自己已经对墨染很好了,就算夜连翘觉得自己已经很惦记墨染了,但是在她内心深处,其实对墨染的记挂,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高。
墨染年纪尚小,自是比夜连翘更容易依赖一个人,就算她在外人眼里再怎么懂事,再怎么自立自强,甚至是冷酷没有什么人情味的,她也依旧只是一个孩子。
当她从心里认同了夜连翘,将她划分成了自己家人的那一类的时候,她就已经将夜连翘真正放在了自己的心里,一直在惦念着她。
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担心她会发生什么危险。
她在鸠谷担心外面的夜连翘,担心的极了,想出去找,却又不知道夜连翘到底在哪里。
她担心的都要吃不进去饭了,夜连翘大概还在外面吃着烤鸡,甚至喝着小酒,悠悠达达的准备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然后再悠悠达达的回去。
其中的过程不说潇洒至极,也绝对算得上悠哉自由,自是不会体会那在鸠谷担心着她安危的墨染的心情。
她一个人生活的时间太长了,一个人生活惯了,就容易把自己的想法也变得别人的想法。
她觉得自己在鸠谷没有什么问题,墨染自己在鸠谷也没有什么问题,何况这个时候墨染的身边还有一个小狮。
她这么想着,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担心过墨染和小狮会出什么事,自然也没有想到自己回来之后,会被墨染给教训一顿,还把那小家伙给气的跑了。
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夜连翘。
还是那句话,她已经太久没有和一个人好好的生活了。
尤其对方还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孩子,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灵,都需要被温柔的,柔软的照顾到的孩子。
于是她也一脸委屈和冤枉的对金狮说:“我以为你们俩互相做个伴,也不会感觉孤单,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我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啊。”
然后金狮又吼了一声,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竹居,朝墨染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夜连翘不能理解地抓抓脑袋,重新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那满身刺的小铁球,被一条铁链拴着。
她将那物事拿到自己手里,出神的摩挲着。
自己似乎误会墨染的意思了。
墨染并没有在意自己把她一个人丢在鸠谷,让她和小狮两个人孤孤单单地呆了半个月,她生气的是,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就把他们两个给丢在这里了。
半个月的杳无音信,谁知道她在外面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墨染是在生气这点。
她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而生气。
夜连翘恍然大悟,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将那物事拿着,纵身跑出了竹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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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正坐在河边愣神,河水轻轻流淌,上面还有点没有融化完全的冰雪,顺着河水流淌的方向很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