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夫人抬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儿媳妇，微微的摇摇头:“你也够操劳的，这么大的内宅就你一个人打理。也是底下那些人不安分，成天整出的幺蛾子。”

想起成天捣乱的凌婉华，凌老夫人的头都大了，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脸上又带着笑容:“幸好青姨娘有了身孕，算府里的一件乐事。”

好似是想到了什么，侧头看着凌夫人许氏，细细的叮嘱道:“茹萍啊，你也大度点，左右都是清扬的孩子，都唤你一声母亲，你可不能像十多年前一样……”

凌老夫人突然住了嘴。

凌婉惜觉得奇怪，自家母亲在府里向来不是大度的很么？怎么听老夫人这意思，好似是母亲善妒容不下妾室生的孩子一样！

若真的容不下，怎么会那般的疼爱凌婉华。

凌婉惜低垂着头，揣摩着凌老夫人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凌夫人许氏听见凌老夫人的叮嘱，向来心思和善的她，此时像是被雷劈中一样，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连老夫人的话也不回应了。

凌清扬看到一家夫人这个样子，忙上前扯了扯许氏的袖子，凌夫人许氏回过神来，转身走回自己的椅子前，轻轻的坐下。

而凌婉惜却注意到，自从凌老夫人说过这话以后，她母亲一直呆呆的，神思恍惚，像是历经了很多悲伤的事情一样。

深沉而冷漠。

这是母亲从来都没有过的样子啊。

凌婉惜见自家母亲这个样子，心里着急，母亲到底是怎么了？

老夫人所说的十多年前？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凌婉惜将自家母亲的变化记在心里，想着等出了慈恩院，就找曹麽麽问清楚，她跟着母亲几十年了，一定会晓得十多年前所发生的事情。

而凌相其实自从凌老夫人提起十多年前的事情，也一直看观望自家夫人，他生怕她自己克制不住而痛苦。

总之，关于十多年前所发生的那件事情，凌婉惜没再听到什么，只想着出了慈恩院就找曹麽麽了解下情况。

凌老夫人突然看着凌婉华问道，“你四妹妹的病情怎么样啦？”

凌婉惜往起身起身，小声的说道，“四妹妹最近吃了药身子好多了，昨儿我去看她的时候，四妹妹还吃了两块糕点，约摸着没几天身子就恢复了。”

凌老夫人听完微微的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这府里的丫头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说完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些什么。

突然从屋外闯进来一个丫鬟，张妈厉声喝道，“慌慌张张做什么？没看到老爷夫人都在，没个规矩。”

那小丫鬟忙跪下来说道，“老夫人，我们家小姐也疯了，披头散发的跑了出来。”

凌婉惜“蹭”的从椅子上，坐起来，惊叫道，“什么！四妹妹也疯了？”

那丫鬟点点头，哭诉道:“今儿一早起床我就觉得我们家小姐有点不一样，吃饭的时候翘着二郎腿，这会儿我们家小姐披头散发的在院子里大吵大闹，三小姐，您快去看看我们家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