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都紧了一下。就看着床上从老头子后面,翻下来一个女人。女人没梳头发,但是感觉她的头发都是湿的。她低着头,也看不清楚脸,但是那露出来的红色的唇,我还是能确定,她就是趴在门缝后面的那个女人。
她没有穿鞋子,双脚就这么站在水里,然后开始一扭一扭的朝着我走过来。怎么说,她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就好像大腿分不开一样,是依靠扭动胯骨来前进的。
她不会是已经被打得身体都受伤变形了吧。为什么要在房间里放水呢?我想着她一下水,水声就会让人注意到吗?但是在她走动的时候,那水好像根本就没有一点声音。
她的手,还是暗色的,月光并不是那么明亮,我还是不确定她是不是带着手套。我紧张着,看看床那边的情况,那老头子都已经睡得开始打呼噜了。我小声的叫道:“你怎么在这里的。需要我们帮你吗?”
我的话刚说完,脚下的兰雪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抽身了。脚下失去了着力点,我的身体开始下滑。
我慌得脸都绿了,却不敢叫出声来,就怕吵醒了老头子。我紧紧抓着防盗网,但是还是吃不住的,下滑。再下滑,我的手紧紧扣着防盗网,双脚很努力的在那地基上想找个缝隙搭搭脚。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了我紧紧抓着防盗网的手上被什么湿湿冷冷的东西敷上。我一抬头,那只手已经出现在的月光下。我也看清楚摸着我手的是什么了。
是一只人的手,只是那手背上,覆着一层的鱼鳞!我还没来得及震惊和恐惧,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松手摔下来了。
我还想着,我这么摔下去,千万不能出声,再痛也要忍着。但是没有我想象中的痛,鼻息中传来的是熟悉的淡淡的木香,我已经落在了廖擎极的怀中。他就站在鱼塘上,伸手接住了我。
我在他怀中大口呼吸着,我想我现在一定的脸白得恐怖的。好在这高度不高,也就接近两米。要不我就算是摔到廖擎极怀里都说不定砸到他了。
他冷着脸,什么也没说,就这么抱着我,几个冲刺,就带着我上了鱼塘。他带着我竟然能冲上来!
我回头看向那窗子,并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只是看到了一只放在防盗网上的手,手背上全是鱼鳞。应该是鱼鳞病吧,这个。不过能看到她的手,也就这么两秒钟的时间而已。廖擎极已经抱着我离开了鱼塘边,回到了车子旁。他一把我放下来,我就不由自主的搓搓自己的手背。她刚才好像摸了我的手,我不会也传染了吧。就那个女人,那只全是鱼鳞的手,摸过我的手了。
越想着越恐怖,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真的要发生很可怕的事情了,我总觉得被她摸过的地方,在皮肤下,总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就好像我的手背上也要长出那样的鱼鳞来了。
这种心理很强烈。恐怖的感觉一下袭来。我低声哭了起来,不停搓着手,甚至手背上都被我搓红了。
“你干什么?”廖擎极皱着眉头问着。
我是哭着说:“要长出鱼鳞来了。我的手背要长出鱼鳞来了。全是鱼鳞怎么办?”恐怖的感觉蔓延了我的全身。在这里光线很昏暗,我甚至有种错觉,鱼鳞已经长出来了。我用指甲狠狠抠去。甚至能感觉到拿下鱼鳞在我的皮肤下翻了过来。好痛!但是我却停不下来,我扯下了那鱼鳞,再次朝着别的鱼鳞抠去。可是我的手背上的鱼鳞越长越多,就算是下了狠心去抠下来,它们还是会很快长出来的。
我慌了。慌得大声哭了起来。兰雪也过来扯过我的手,喊着:“李福福!你不要这么伤害自己好吗?你疯了吗?”
“长出来了。鱼鳞,鱼鳞长出来了,长到我的手臂上了。房间里的那个女人,她的手上全是鱼鳞,她摸了我,会传染的,我会跟她一样。我的手,也会长出鱼鳞来的。”我哭着说着,我能看到我的手背上已经被我抠的一条条的血痕了,但是我却停不下来。要是现在谁给我递上一把刀,我能下狠心的把我的手整个砍下来。
廖擎极转身回了车子里,兰雪还抓着我的手:“你冷静一下,福!廖哑巴,你快想想办法。”
廖擎极从车子上下来。拿着一只小瓶子,盖子打开的时候,酒味就很浓的冲了出来。他喝了一口酒,抓过我的手,“噗”一下喷出酒来,全喷在我的手背上。那种辣的感觉,随着我的手背上的伤口,一下进入我的血液中,我几乎是瞬间痛得大叫:“啊!”村里的狗,狗被我吵醒了,汪汪叫着。
廖擎极却死死抓着我的手,不让我缩回去。等我缓下来之后,他放开了我。兰雪轻轻拥着我,我的手就算没有任何的刺激也一直在颤抖着。我吸吸鼻子,总算冷静下来了。兰雪用手电筒的光照着我的手。我的手背上还有着酒的痕迹。加上血迹,一片迷糊。手背几乎算是血肉模糊了。我并没有留指甲的习惯,可是我的手背却也被我抓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