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是不打算掺和到天下大事当中去的,心太累,还麻烦,当一个悠闲自在的小老板不好吗?
可是,她也清楚,在这个世间,地位的重要性。比如当初,她在郑府里当一个小丫鬟,稍微有点脸面的嬷嬷就可以对她吆五喝六,主子一个不高兴就能罚她的月钱,打骂无人权,还能像一件物件一样被发卖掉。
平头百姓,比家丁奴仆好很多,可也是没有话语权的,别说皇子龙孙,就是七品县令都能让你寸步难行。
如今,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帮助二王爷,对付太子,夺取天下。另外一条,就是找到比二王爷更尊贵的太子,把二王爷干掉。
至于带着董少风,再次易容,换个地方隐姓埋名,那就不在桃子的考虑范围内了。
桃子的打算,在一开始就是要让董少风回归自己的身份,不过那要在功成名就之后。如果隐姓埋名,董少风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参加科举,那他的人生虽然躲过了暗害,却也失去了一些色彩。
董少风的反应虽然慢上半拍,但他的智力没问题,学起书来甚至比一般人要记得长久,因而,他天生是考科举的料子。而且,完成任务之后,桃子很可能就从这个世界脱离了,她必须想办法,给董少风安排好后路。这个世界上,想来讲究,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因而,只要董少风的隐患被她拔出,又有了功名在身,那他就能很大程度上衣食无忧,只要他不主动招惹是非。
董少风是主动招惹是非的人吗?显然不是的。因而,桃子打算替他铺平道路,如果非要让她选择,干脆辅佐太子登基,有了这个功劳在,董少风以后的路会走的更加顺畅。
但是,现在桃子虽然可以和董少风在这里闲聊,可也仅限于这个院子。出了这里,桃子一样被人盯着,而且,二王爷给她的时间,不会太久,到时候必须做出选择,是替他卖命,还是被他送命。
于是,桃子选择了寻找帮手。笑话,她“陶然公子”如今在江湖上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被她帮助过的人不在少数,多少人要拜她为大哥,她都没点头。
桃子用屋子里的笔墨写了一封信,让系统这个大挂给送了出去。还好,二王爷虽然限制了董少风的自由,但书和笔墨纸砚,还是供应的非常足的。
桃子这封信,是寄给她无意中搭救的一个帅哥,白云起。这个人武功高强,但不善诡计,被人设计中毒,差一点死掉,被路过的桃子救下,因而结识。他虽然身在武林,但家里有一些背景,刚好能搭上太子那条线。
然而,这个时候的白云起并没有在家里,而且刚好遇到了一点麻烦。
......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宫素素在马车里坐的正憋闷,就听到山匪的经典打劫台词,兴奋地掀开车帘,跳了出去。
守在马车外的师兄白云起吓了一跳,大声呵斥她:“师妹,这里没你的事,快点进去!”
“怎么会没有我的事?”宫素素双眼一瞪,叉着腰说道,“走了这么久,眼看到家了,终于来‘买卖’了。你居然还想让我自己待在马车了,你好‘吃独食’,门儿都没有,哼!”
“师妹,你这是什么话,这难道还是什么好事不成?”
白云起头疼地看着自己这个最爱闯祸的师妹,又好气又好笑。虽说他们宫氏一派对于男女弟子是一样的训练,但这个师妹是师父唯一的女儿,已经娇宠地谁都管不了了。
宫派的掌门是宫邪,人如其名,性格和武功都有一点亦正亦邪的感觉,但却从不作奸犯科,只是有点古怪而已。他有三个儿子,只在三十好几的时候才有了宫素素这么一个女儿,疼得不得了。
白云起是宫邪的大徒弟,功夫是这一辈中最出挑的,人也稳重可靠,因此宫邪才放心让他带着宫素素出这趟远门。一路上宫素素没少出些稀奇古怪的主意,让白云起都有些应付不下来。
眼看要到家了,白云起这口气刚松了一半,却来了这么一群不知死活的山匪,让闷了几天的宫素素给遇了个正着。
“师兄,既然你认为不是什么好事,那就让给师妹我吧,我去对付他们。你放心,以我的功夫,对付这几个小毛贼还是绰绰有余的!”宫素素拍着胸脯,意气风发地保证道。
“我不是担心你。”白云起苦笑着说道,“我是担心那几个毛贼,他们那几步,一看就是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莽夫,哪里经得住你那几下?你还是回车上去吧,我给他们一点儿小教训,放他们离开就是了。”
宫素素听了更加不服,气哼哼地说道:“师兄还是认为我功夫不到家,连下手的轻重都控制不了,我还怎么在宫派待下去?你在这看着,我保证留他们一口气在!”
白云起被她噎得直摇脑袋:“一口气?师妹你……哎,你快回来!唉,真是个惹事精。”
白云起一把没抓住她,只好跟在她后面到了马车前,看着那几个面目凶恶的山匪。
山匪们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宫素素,早就流了一地的哈喇子了。一个头目样子的山匪晃晃悠悠地朝宫素素走了两步,色迷迷地看着她说道:“呦,小娘子长得真标致啊,老子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带劲儿的小娘子呢!来,陪爷几天,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宫素素站着不动,冷笑着看着山匪伸过来的手,刚准备把这只咸猪手给卸了,就听到身后有人高声喝道:“呔!那个贼人,你休要嚣张,快放了这位姑娘!”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喝给惊着了,全都把视线放在了马车侧后方的一个身影上。
只见一个高大魁梧的青年飞身进步,手里提着一柄大刀,怒气冲冲地瞪着那个匪首,瓮声瓮气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些狂徒竟敢调戏良家女子,真是色胆包天!来,吃我方某一刀!”
说着话,这个姓方的青年就挥舞着大刀,朝山匪的那只手砍去。幸亏山匪反应还算快,急急地倒退了好几步,才没被他那一刀砍到。
“你算哪根葱?!”山匪吃了个亏,不但没学乖,还不长眼地想要反击一下,冲身后的弟兄们挥了挥手,“来,抄家伙,给我剁了这个多管闲事的小子!”
众山匪听了,立马举着手里的砍刀和木棒,朝着青年挥舞过去。
“真是不知死活!”青年冷笑一声,将刀背朝外,对着那些人的肩膀就是一顿敲。
一个、两个、三个……
感觉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地上就躺满了疼得打滚儿的山匪们。
青年把刀收到背后,低头冲他们喝道:“都他娘的滚蛋!一个个都是熊包,连这点小疼都值得哭爹喊娘的,还敢学人家出来打劫?都该干嘛干嘛去,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们有人占山当土匪,我把你们的膀子都给剁了喂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