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璟琮回了凤仪宫,静宜贵妃听见动静回身看去,只见他一人进来,不免疑惑:“怎么?你去请她,那韩明霜也不愿来!”静宜贵妃问着,也实在觉得那女子年纪不大,心气儿倒是不小!
言璟琮本不愿多说什么,可听着静宜贵妃这语气颇为不满,心里也有些不悦:“母妃到底同韩明霜做了什么!素日儿臣说什么她都会巴巴儿的去做,今日儿臣去请她,她竟一直说害怕,不敢来凤仪宫!母妃到底对她做过什么?”
言璟琮言语颇有责怪之意,静宜贵妃听着他这语气倒是也听的出来,只是,却不免听他那句话格外不敢置信:“你说她害怕?不敢来?”静宜贵妃万般不信,这话竟是韩明霜说的!!!
“皇儿啊!”静宜贵妃唤道,又缓了缓说起来:“母妃该说的都与你说了,昨日母妃还特意让你皇妹亲自去请她,她堂堂公主去邀臣女来宫中用膳已然是抬举,可她硬是不愿来!母妃午膳时不见她来,自己放下贵妃的身段去了膳堂亲自请她,她愣生生是装可怜扮委屈的逼着母妃打了你皇妹一巴掌,就连沁儿都挨了打……”
静宜贵妃将昨日之事与他说清楚,她就不信,韩明霜竟然会怕,她怕什么,她在这宫中多数人都护着她,她有什么可怕的!
言璟琮闻言看向静宜贵妃,静宜贵妃断然不会骗他,可韩明霜今日那般委屈的模样,看起来也不像是装出来!
“若真如此,为何她口口声声说不敢!”言璟琮越发的糊涂,韩明霜那性子一贯嚣张,若真的是像静宜贵妃说的这样,那韩明霜伪装的未免也太好了!
静宜贵妃闻言想了想,终究也想不出韩明霜想耍什么花招,若只是单单为了不来凤仪宫用膳,那她这场戏演的也太小题大做了些!
“人总是会变得,琮儿,她从前也许嚣张跋扈,可她现在绝不是她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你还是多警醒些!”
静宜贵妃有意劝着言璟琮提防韩明霜,以她在后宫争斗这许多年来看,那韩明霜的心思,绝不单纯!
可言璟琮听了却是随口否定:“不可能,儿臣才走了三个月,她是什么性子我最是清楚,别说是给她三个月,便是给她三年也不一定能变得聪明起来!”
言璟琮才不信韩明霜会变得聪明,她从前十二年里,什么都不懂,做什么都在他和韩云嫣母女的掌握之中,她就是个受人摆布的木偶,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一夜之间蜕变!这断然不可能!
“那若是她身边有老九呢!”静宜贵妃反问道,言璟琮闻声有些迟疑,却还是不肯相信:“那更不可能,韩明霜五岁那年的冬天生了场大病,高烧半月不退,醒来时医士说她记忆衰退,加之她当时年龄小,如今又过了七年,她根本就不可能记得五岁之前的事,重阳那日落水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何以能发展到如此地步!”
言璟琮理所当然的想着,他断然不会相信,更不能接受,他陪伴谋策在韩明霜身边十几年,再过两三年就可以等到她及笄,到时候就可以向皇上请旨赐婚,若是这最后几年让言瑾瑜把韩明霜抢了去,那他该是如何,他这么多年来的心血,岂非全都白费了!
静宜贵妃听他这般执迷不悟,也不与之多争辩,只轻声道出一句话来点醒他:“韩明霜不记得,老九不记得吗?”
那音落,言璟琮对视是静宜贵妃的双眸,仿佛此时此刻才反应过来!
“万事不要轻敌才是最好!老九有你父皇护着,这七年来又和杨家关系密切,他若是真的与韩明霜有什么,到时候又拉拢了丞相爷,咱们可就真的没有退路了!”静宜贵妃与他说着如今局势,想来他也明白这番处境!
韩明霜虽只是一小小臣女,纵然再是胸无点墨,身后也依旧藏着泼天的权势!
丞相,将军,文臣武将里最具权势的两大臣子!
言瑾瑜这些年来与将府杨家关系极好,已然占据一方权势,若再让他得了南国朝中另一番权势,那来日立储,便是争也无用了!
“母妃……”
“母妃不知道韩明霜今日想做什么,但不论她想做什么,你都要在她面前极力阻止抹黑老九,但若韩明霜真有意与老九在一起,你便不得不除了韩明霜!”
静宜贵妃那声音轻柔却透着狠毒,言璟琮闻言看向她,只听这话便觉得阴狠,只是,静宜贵妃的话又何曾不是为他着想!
“儿臣明白!”言璟琮俯首应下,他自然明白静宜贵妃的意思!
徜若事情真的棘手,韩明霜与言瑾瑜情投意合,就必须要玉石俱焚毁了韩明霜,彻底断了这条路!
他言璟琮得不到相府权势,也绝不能让言瑾瑜得到!不论如何,他们都必得阻止言瑾瑜称帝!
“还有一事,母妃需说与你知道!”见此事平息,静宜贵妃坐下,示意殿内的宫人离开!
“母妃且说!”言璟琮放下方才的事,静宜贵妃若要与他说什么,定然是大事!
静宜贵妃等了等,看这殿内没了人,才是轻声开了口:“之前,你父皇派老七去江北之地勘察民情,咱们曹家安插在他身边的细作曾来书信,说是老七借着出宫在外的机会秘密调查曹家,已然掌握曹家串通西国谋反的证据!
母妃在他回京复命的路上派了死士刺杀,死士与本宫说他们重伤了老七,可老七回了京便没再出过宫门!
本宫也以为老七重伤快是不行了,想去锦瑟殿一探究竟!
谁料想,你父皇,还有皇后将他那锦瑟殿围住,说是他回宫染疾,不能见人,本宫也去不得!”
静宜贵妃与他说起此事,这件事,可比任何事都要重要!